眼前,再次出现了那艘更像是浮岛而不是军舰的巨型海上载具.
依然是血色的夕阳和平静的海面,远处被染上一层赤色的鳞状云一直延绵到视野的尽头,北河三静静地立在海面上,看着远处那艘孤独而庞大的军舰。
舰首的四角星涂装反射着耀眼的红光,正如他所感受到的,这种完全不考虑隐蔽性的涂装昭示了这艘舰的强大,与之长达一千多米的舰身相称的强大,如果从天上往下看,这艘巨舰像极了一把匕首的匕身。
北河三慢慢地走了过去,并不带有任何目的性,只是某种东西似乎在吸引他。
他行走在海面上,脚下的水面并没有因为他的走动而产生波动,一切仿若幻象,但他的确在靠近那艘舰船。
如果不是锋利的垂直式舰首,整条船看起来就是一座海上人工岛,蓝灰色的光洁舰身,甲板上并没有多少建筑,十分空旷,只有一座孤零零的舰桥矗立在甲板中部,高约二十米,顶部的革命军旗帜也就是后来地球旗帜的黑底大旗耷拉在旗杆上。
随着他一步步地靠近,舰首一个小小的阴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看得并不清楚,但可以确定是一个人,正站在舰首看着远方,待他走近了,只见一个身着纯白海军军服的男人正站在甲板最前端,他穿的并不是革命军的现役军装,但北河三认得,那是最初的第一套革命军海军军礼服。
再靠近,看见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他那满是沧桑以及海风洗刷痕印的黝黑脸庞。
他朝着远方的夕阳,端正的军帽帽檐下,一双处于凹陷眼眶内的,本应发出锐利光芒的眼睛此时却流露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感情,远处,无数光点正如一场流星雨一般向这边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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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一名全身负甲的高大武士一脚踏在钢制地板上,狭小的空间让他连身体都不能完全站直。
“喂……我都出来了,这可不妙啊,小子。”
冥王星说,他一手抄着刀一手扛着北河三走在黑暗的狭窄过道里,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哪,而此时北河三的情况十分危险,他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能量几乎耗尽,正因为如此冥王星才能暂时解除限制现身。
但这并不能维持多长时间,而且此时他的战斗力也仅和现阶段的北河三相当,大部分力量仍然储存在手中的刀里,无法使用。一旦他无法维持自身在外界的存在,只会有两种结果,一是北河三脱离生命危险,二是北河三死了。
过道边上有很多扇门,冥王星并不打算一一破拆,他瞅准了尽头的一扇铁门,径直朝那边走去,周围一片漆黑,但他有很好的夜视能力。
走到门前,见门锁紧闭,边上的虹膜和密码校验系统也处于停止工作状态,不得已,他将北河三轻轻放在地上,然后猛地一脚把门给踹飞了出去。
“医务室……医务室……”来到一个宽敞些的通道后,冥王星不停地张望着希望能找到一间有用的屋子,现在的北河三仅靠他输送的微弱能量还无法脱离危险,他受伤严重,体液大量流失,血压过低,心脏几乎快要停止跳动,如果不在半小时内得到专业救治,在尚未恢复休眠能力的此时,他的小命可能保不住了。
不过运气似乎并没有站在他们这边,冥王星渐渐发现他们始终在两段相接的过道里来回走,不管他走向那个方向,始终都会回到那个被他踹烂的门旁,而通道是直的,并且他并没有感受到什么特殊的能量波动。
“他娘的,别在这时候给我闹鬼啊。”冥王星骂道,然后瞅准了一个房间走了进去,对着房间的墙壁就是狠狠地一拳,谁知道装甲的厚度和强度远远超过他的想象,凭他此时的能力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将其洞穿。
冥王星正发愁,突然感觉背后有异样,猛地回过头去,只见房间厚重的铁门已经被关上,而门上浮现出一个影子,并渐渐地凸现出来,一个“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见对方从门上出现后就不再有动作,冥王星决定先开口,他把刀扛在肩上慢慢走过去,当离那个“人”还有两米左右的距离时他停了下来,这个距离他可以一刀将那个“人”连同后面的那道门一块劈成两半,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你好,幽灵船长,如果你打算吓人的话可就真的找错对象了。”冥王星平静地说,对方并没有回应。
“怎么?听不懂洛格尼亚语吗?”他边说着边上下打量着他,对方穿着一身白色的制服,大檐帽拉的很低,几乎遮住了小半张脸,而当目光停留在其帽徽上时,冥王星愣住了,那是他再熟悉不过地,在黑暗中依然清晰可辨的红色四角星。
“你是……”冥王星看着他愣了几秒钟,然后用地球语说:“是革命军吗?”对方缓缓抬起头来看着他,过了一小会儿,他终于开口了,但说的并不是地球语,而是一种已经无人使用但名气不减的美妙语言:
“会说中文吗?”
冥王星露出了微笑,尽管他带着狰狞的鬼脸面具,但他的目光中有了一丝笑意,“当然,我说这话说了上千年,但你最好别介意我的京城腔调。”
“那么……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或者说是怎么在不破坏防御系统的情况下进来的?”对方问。
“我不知道,也许是这玩意儿,他之前在地摊上买了这个,我一直觉得这东西有古怪,他应该也意识到了。”冥王星把手伸到肩膀出从北河三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