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宝嘴角的口水又掉在衣服上,两只瓜子眼笑得眯成两颗芝麻,慢慢摊开双手说“蝴蝶。”
雪芙把头凑过去看,之见王宝宝手里有一只黑色的燕尾蝶。但奇怪的是,蝴蝶没有任何动静。细看之间王宝宝手上有些灰色团状的黏液。雪芙带着哭腔说:“宝哥哥,蝴蝶死了。”
王宝宝看了看手里不见动静的蝴蝶,张了张嘴,一副很受打击的样子。痴痴傻傻难过的只哼哼道:“呜呜,死了!”
雪芙看着他,又看了一眼他手里香消玉殒的燕尾蝶。知道他也是好心办坏事,连忙安慰着说:“好漂亮的蝴蝶,我喜欢。我们把它用瓶子装起来吧!”
王宝宝看着雪芙,眼睛里面泪水涌动。看来他真的很心疼这只蝴蝶,他只是似傻非傻的说:“死了,它死了。飞不起来了。”其实越傻的人,心思越单纯。为了一只蝴蝶都能哭半天。
雪芙无法,只得找了一个玻璃瓶,说装在里面。可是王宝宝死活不肯,他躲着雪芙伸过来的手说:“妈妈说人死了要埋在土里。”感情他把这只蝴蝶看成人了。
雪芙放下玻璃瓶,对警惕着她的王宝宝说:“那我们把它埋了吧。”
王宝宝泪眼婆娑的看着雪芙,感激的点点头。他原本只是想给雪芙看看蝴蝶,就放它走。难道他也懂会飞的东西是属于天空的,这点连雪芙也不知道,也许在潜意识里王宝宝就是这样想的吧。
雪芙和王宝宝走到自己家的梨树下。雪芙用小木棍使劲的刨坑,感觉差不多了,示意王宝宝把燕尾蝶放进去。王宝宝放进去后,阻止了雪芙掩埋的动作。看着坑里的死蝴蝶又一阵伤心难过,嘴角的口水还在配合着眼泪一起流。雪芙本来没什么,只是可惜了一个好标本。看着王宝宝的样子,也感觉像死了一只养了很久的猫一样难受。
雪芙就那样陪着王宝宝,给一只死了的燕尾蝶开了一个小小的追悼会。等到天黑了才回家。吃过晚饭后,天空下起了雨,许慧问雪芙王宝宝在哪里。雪芙想了一下,跑到梨树下,果然见到一个人撑住一把雨伞,站在梨树下,守着那个小小的放了花的小土丘。雪芙知道那是燕尾蝶的坟墓。
雪芙简单的把下午的事和许慧说了一遍,可把她气得。拎着王宝宝的耳朵就骂:“你这个傻小子,那是你爹还是你妈,还敢哭!”越说声音越大,连连拍了王宝宝的背几巴掌。
被打后的王宝宝只得乖乖的呆在家里,不在去看蝴蝶,好像把它忘了一样。雪芙看见他不时看向梨树的方向,才知道他没有忘。
雪芙在家里,给家里的猪喂猪食。她本来就是农村出生,干起这些活来,没有一点不适。她看着圈里面可爱的小猪,乱哄哄的吃着猪食,两只耳朵耷拉着,头动的时候就想蒲扇一样,来回扇动。正看得出神,就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花花,花花。”
雪芙慢半拍的回头,她对新名字还不怎么有感觉。只看见朝她跑来一个女孩,扎着马尾,穿了一身麻灰的衣裤,脚上是一双粉色的凉鞋。
这个村子里多半的人都姓王,是个小村子。雪芙问过很多人自己的身世,但是大家都很默契的说不知道。不过他们还真的不知道,甚至还在背后说王宝宝家人不厚道。雪芙也没办法只有在王宝宝家呆下来,她必须在嫁给王宝宝之前找回自己的回忆。可是没有任何能帮助她的人。
雪芙看同村的女孩脸色异样问道:“怎么了?”
王远南手朝村头指去,气喘吁吁的说:“你宝哥哥他被人欺负了!”
雪芙脸色晴转阴,撸撸衣袖问:“在哪里?”
王远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在村口。”
雪芙像撒了缰的野马,朝村口跑去。
王宝宝被几个人围在中间,他们中为首的是一个在外面打过工的少年。他染了一头让村里孩子羡慕不已的黄发,穿了水洗牛仔裤和白色t恤衫。村里面受教育的人很少,有些人只会写自己的名字就出门打工去了,村里的中年人很多都是在外面工地上干活,农忙时回家来帮帮忙,所以村里都是一些要么老要么小的人。
围住王宝宝的就是三个少年。他们百无聊赖的站在村口抽烟胡侃大山,看见王宝宝一个人在村口和狗玩。为首的黄毛捡起一个瓶子尿尿,一脸坏笑的对其它两人说:“诶,你们说傻子,是不是真傻?”
一个脸色偏黑的少年看了一眼,流着口水呵呵傻乐的王宝宝说:“当然是傻瓜了,而且傻得不轻呢!”
一个脸色偏黄的少年说:“诶,你要干嘛!你不会是想。”他看着同伴手里的尿瓶,就明白了对方的用意。一脸坏笑的看着同伴。
三个人的敌意被王宝宝身边的土狗发觉,一个个的朝他们汪汪直叫。黄毛朝泥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的朝一只灰不灰黄不黄的狗扔去。那狗疼得嗷嗷叫了好几声,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远去。旁边的狗听到叫声,也默契的四散跑去。
王宝宝手上拿着一块自家烙的饼,冲跑掉的狗喊:“饼,饼饼。”说着就要朝其中一只狗跑去。
三人见状连忙上前拦住要走的王宝宝。黄毛笑嘻嘻的说:“别走啊。陪哥几个玩玩。”
王宝宝没少被他们欺负,缩着脖子猛吸鼻子,带着哭音说:“我,我要回家。”
黄毛伸手拦住他笑着说:“等会在回。宝宝我这里有瓶饮料,你想不想尝尝。”
王宝宝听到饮料,脸上的表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