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刚才的事情一冲,本来房间之内沉重的气氛慢慢的和缓了下来。
步凌雪见步野服了软,轻轻的松了口气。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不就是怕我跟着你吃苦吗?你以为我再乎?从我记事儿的时候就和你在一起,伺候了你十几年,早已经习惯了,什么苦?什么罪?以前还吃的少吗?再苦的生活又能咋地?还不一样是苦?再说你让我去伺候别的公子?他不嫌弃我还嫌弃呢!咋了?一个小小挫折你就怂了?以前我还指望你给我打下一片天地呢,就算和你享不了很大的富贵,你让我喝点儿汤也行呀?如今你成了这个样子,只要人不死,还怕自己不能够重新东山再起?以后虽然指望不上你能够辉煌,但是能够整天守着你也是一件了事儿,少在那里给我唉声叹气了,我最不喜欢这样的公子了,死气沉沉的,算个什么男人?还有以后不许在对我说刚才的那种话,否则我永远也不理你了,把我热闹了,你信不信我将你揍成猪头?反正你现在的身份和修为和我差不多,我可不怕你!”
重新拿起放在桌案上的药碗,见步野紧张的样子,步凌雪面色微微缓和了下来,柔声道。
步野没想到步凌雪如此反应激烈,他心中不由有些感动。
每个男人身边最不缺的就是有福同享的女人。
最缺的就是有难同当冷暖知心的知音。
能同自己患难与共的女子,才值得男人一生去呵护,哪怕上刀山下火海都值得。
在步野辉煌的时候,其他人敬他远之,现在其他人视步野如同瘟神,好似一沾上就要惹的一身骚一般。
以往那些在步野身边献媚的同宗子弟连来看望他都没有。
只有步凌雪一如既往的跟着步野,听到她刚才语气中带有威胁和不敬的言语,可是他却感到暖暖的好贴心。
人生在世,人与人之间不过一个情字。
“雪儿,你说的很对,一个小小的挫折算什么?大不了从头再来,我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就冲你那句话我也得好好的活着,不活出一个好的天地来,就对不起死去的爹娘!”
步凌雪如今对他如此,这让步野没齿难忘,他冲着步凌雪笑道。
“公子抬举奴婢了,你让奴婢……”
刚才还气哄哄的步凌雪一见步野夸自己说的对,顿时感到有些手足无措,一张本来具有美人胚子的容颜通红,痴痴的笑道。
“雪儿,以后我不再是你的公子,我们以兄妹相称。”
步野连忙打断步凌雪的话,笑道。
还没有等到步凌雪拒绝,步野就已经盘膝坐在床上,开始努力运转云岚炼体诀。
想要重新修复破损的经脉,刚才步凌雪对步野的触动很大,他要争分夺秒的恢复修为。
步凌雪见状,欲言又止,悄悄退出了暖阁。
轻轻的掩上房门,步凌雪心事重重的走出了四合院。
步野运转心法不知多少时刻,忽然闷哼了一声。
只觉得心法一动,丹田犹如被堵塞的一般,无论步野怎么用意识去感应丹田,所看到的只有灰蒙蒙的一片。
当用意识深入到劈碎的筋脉之中的时候,碎裂的经脉中便传来万针攒刺般的剧痛几乎让步野昏厥了过去。
步野咬紧牙关,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忍住全身万针扎般的剧痛,仍然不肯有一丝放松的运转云岚炼体诀。
半个时辰在痛苦的煎熬之中渡过。
步野身下的被褥和白色内衣都已经被汗水湿个通透,内衣紧紧的贴在汗水所洗的皮肤之上。
先前的伤势因为此时神智的虚脱而更加的严重,如果不是步野内心坚韧,恐怕就要昏厥了过去。
“绝对不向命运低头!否则这一辈子就永无抬头之日,我心中不甘!不管上天怎样对待我,我都要重新修到脱凡境界,成为修士,拿回我步野应得的荣誉!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我不要从此平庸下去,也不要雪儿跟着我永远平庸下去,十多年夜以继日的修炼换来不是这个结果,不是!”
整整半天的时间过去了。
步野端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他本来干裂的嘴唇此时经过这么久的煎熬而渗出了血丝。
一缕缕雪色在步野干裂的嘴唇上流淌,好似附在嘴唇上的红色蚯蚓,那种模样当真是触目惊心。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
步野好似没有感觉到一般,仍然盘坐在床上。
心中好似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一般,绝望和无助占据了步野那才仅仅十五岁的心灵。
正当步野绝望和无助的时候。
正当步野怒吼连连的时候。
这个时候,丹田之处忽然传来一股奇异的能量波动。
本来已经干枯和破碎的丹田之处有一股似水一般清凉的气息缓缓流入步野那已经支离破碎的经脉。
这股气息好似有生命一般,在破碎的经脉之中游走,并且依附在经脉破裂之处。
那些破裂之处本来传来的针扎感觉被清凉的气息一笼罩,然后疼痛消失,取之而来的则是一种轻微且舒服的感觉。
步野心中微惊。
自从步野懂事以来,还从未见到过如此奇异的气息。
这道奇异的气息与充满霸道的云岚真气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其中主要的特点就是充满了生机勃勃促使万物生生不息的气息。
如果说步野的经脉此时犹如干涸毫无生气的沙地,那么这股气息就犹如一股清泉,它此时浇灌在经脉之上,为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