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修虽未明言,但聚集在周围的筑基期修士却是都明白:所谓的为自己谋划,其实就是在大阵被攻破之前临阵脱逃,这种说法只是为了稍稍照顾一下一众筑基期“高人”的面子而已。
有了中年女修的开头,其它的筑基期修士却是不再矜持沉默了,纷纷就开始发表自己的看法,其中最具代表的就是一位相貌凶恶的中年男修所说的话,只听他这样说道:
“现在的局势已经显而易见了,这黑石山大阵无论如何也是守不住的。虽有宗门严令在先,但我等修炼至今也是殊为不易,犯不着为了一个注定守不住的防线殉葬,还是要留着有用之身,才能为宗门做出更大的贡献。”
“这位周道友的话很是有理,不仅如此,据在下所知,这黑石山防线本就是宗门预定要放弃的地方,否则也不会只派出十名筑基期修士加几百名炼气期修士的援军就让我们守住七天的时间。如今我等放弃防线,也不过只是让七宗原本的谋划提前了一些而已,也并不算是违反高层命令。”
凶恶中年男修的话音刚落,一位身材矮小,相貌猥琐的男性修士就迫不及待的传音说道。
不过这猥琐男修的人缘明显就不是太好,他刚一出声儿,周围的筑基期修士就纷纷露出了一丝隐晦的厌恶之色。不过一众筑基期修士显然知道现在并不是内讧的时候,是以也没有对于猥琐男修的无耻观点提出什么反对意见,反而是纷纷出声赞同。
“凌道友的这话虽然不是十分中听,但却是十分有道理的。以我等现有的力量,能够在两千魔修的猛攻之下坚持近三天的时间已是殊为不易了,弃阵而走确实是无奈之举啊!”
说这话的,乃是一位身着道袍的白眉修士。他的话也为这场关于是走是留的讨论落下帷幕,接下来讨论的重点就不是走不走的问题了,而是要如何走的问题。毕竟在黑石山防线的周围可是有着两千名魔修(虽然多为炼气期修士,但筑基期修士也有七八十号人了),这样的重围之下,即便是众人身为筑基期修士,那也不是说想走就走的。
“我等要是提前撤退的话,那在阵中的那近千名炼气期修士呢?难道就这样弃之不顾?若是如此的话,即便是宗门高层不追究我等弃阵之罪,近千名练气期修士的死伤,那也足够让我等喝一壶的了。”
提出这个问题的,乃是一个青年和尚。对于他提出的问题,一众筑基期修士也是有些皱眉了。
虽然在在场的筑基期修士心中,最理想的方案应该就是让这些炼气期修士继续在此维持阵法,拖住燕朝魔修的大部队,而他们一众筑基期修士则趁此时机脱身而走。这样的话,即便是被那些魔修发现,也无法抽出足够筑基期修士来追击他们(相比于十几个筑基期修士,尽快突破防护大阵夺取黑石山铁精矿才是这些魔修被调过来的主要目的。在这个大前提之下,一切都可以被放弃)。
“唉,我等要提前撤退的消息无论如何是不能提前泄露的,如此,只有两权相害取其轻了。”
说出这番话的真实那之前谁先开口的平凡青年修士,他的这句话虽然没有明说他的决定,但一种筑基期修士确实都明白,所谓“量权相害取其轻”到底指的是什么(放弃这近千名炼气期修士虽然可能让他们遭到宗门的严惩,但也只是严惩而已,并不会对他们的身家性命有什么威胁。但是要是让他们想提前撤退的消息泄露的话,那可就不得了)。
不过这平凡青年这明显对众人有利的选择却是并没有得到一众筑基期修士的响应,他们在听到这句话后,一时间都是沉默了。而平凡青年对于这种情况却像早有预料一般,并没有因为众人的这番反应有所不满,反倒是跟着众人一起沉默着。
“南宫道友,你的话虽然没有错,但是我等确实没有你这样的背景。弃阵而走,致使近千名练气期修士覆没对于有元婴期老祖做靠山的你来说最多也不过只是一个大过而已,但是对于我等这些普通筑基期修士来说,那就是不折不扣的死罪啊!”
过了好一阵儿,那之前开口的凶恶修士才用苦涩的语气说道。
“呵呵,对于这一点在下也不能做出什么保证,即便是在下夸下海口众位道友应该也是不会相信的。但在下还是要说一句,只要众位道友能做我南宫家的外事客卿,我南宫雄绝对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听诸位道友摆脱罪责的。”
凶恶男修的话音才刚落,那平凡青年修士立马就开口说道。他的承诺虽然并不是十分有力,但却是让诸为筑基期修士心里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之所以会如此,并不是因为这平凡青年修士,而是因为他所属的家族——问剑山南宫家族。
南宫家族虽然并不像那些修真世家一样拥有多么大的势力,多么繁盛的人丁,多么强大的血统。但它现在在修真界的实力却是非常巨大的,只因为它一门三元婴,是问剑山,乃至整个岚朝当之无愧的修真强族,它在整个岚朝都有不小的话语权。
“既如此,我等今后就托庇在南宫家族的羽翼下了,还望南宫道友多多照顾了。”
得到这南宫家族的平凡青年修士的保证后,一众修士也纷纷开始表态,暗示答应了他的条件。
“好,既然我等已经下定决心了,那就不要再犹豫了,迟则生变,趁现在魔修还沉浸在即将突破防护大阵的兴奋当中之时,我等还是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