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冀州的封丘县,有一个老母姓李,年纪七十,没有子女孤苦一身,只有两个奴婢。
家在镇上卖酒,酒中掺假,付酒量又少,分毫都不相让。
在贞观年中,因病而死。
过了两天,埋葬她的器具已准备好了,只因她的心口稍微温热,还没有入敛。
等到她苏醒过来后说:当初有两个人,都穿着红衣服,在门前叫她出去,说有上符派遣追拿,就跟着他们去了。
到了一座城,很象州城。
引她到侧院,看见一官人,穿着宽衣大袖,凭着几案而坐着,他手下人很多。
阶下有很多带枷锁的人,防守得很严。
官府的人责问老母:“为什么行骗卖酒,夺取别人许多的财物?打算写《法华经》,已十年了,为什么不写。”
老母就说:“酒让奴婢作,量也是让奴婢量。写经的钱已付了一千给了隐师了。”就派人追拿奴婢,不会奴婢带到,就打四十杖放回,又派人问隐师。
回答说:“都是实情。”
于是对老母说:“放你七日先回去,经写完了再来,因为你有善念,才能得活”。
验证了一下老母刚死的时候,奴婢得了重病,很久才苏醒过来,腹部都青肿,大概是打了四十棒的痕迹。
那个隐禅师,本来是客僧,住在顿丘寺,年纪近六七十岁,自从出家后,就定斋念佛,行脚乞食,不曾停止,是远近闻名的有功德的人,大家都很敬重他。
老母病死的那个夜晚,隐师梦见有个穿红衣的人来问,梦中他答道:“造经书是事实。”
老母就召集乡间亲属以及隐禅师行道,看着各经生写经书。
正好是七天,又看见来过的两个人,老母便说:“使者来了,你等好好活着。”声断而死。
隐师等还活着,道俗都很钦敬他。
【原文】唐冀州封丘县,有老母姓李,年七十,无子孤老,唯有奴婢两人。家(原无“家”字,据《法苑珠林》九四引补。)镇沽酒,添灰少量,分毫经纪。贞观年中,因病死,经两日,凶器已具,但以心上少温,及苏说云:初有两人,并著赤衣,门前召出,云有上符遣追,便即随去。行至一城,有若州郭,引到侧院,见一官人,衣冠大袖,凭案而坐,左右甚多,阶下大有著枷锁人,防守如生。官府者遣问老母:“何因行滥沽酒,多取他物?拟作法华经,已向十年,何为不造?”老母具言:“酒使婢作,量亦是婢。经已付钱一千文与隐师。”即遣追婢,须臾婢至,即笞四十放还。遣问隐师,报云是实。乃语老母云:“放汝七日去,经了当来,得生善处,遂尔得活。”勘校老母初死之时,婢得恶逆,久而始苏,腹皆青肿,盖是四十杖迹。隐禅师者,本是客僧,配寺顿丘,年向六七十,自从出家,即头陀乞食,常一食斋,未尝暂辍,远近大德,并皆敬慕。老母病死之夜,隐师梦有赤衣人来问,梦中答云:“造经是实。”老母乃屈乡闾眷属及隐禅师行道,顾诸(原本空一格,据明抄本补“诸”字。)经生,众手写经了,正当七日。还见往者二人来前,母曰:“使人已来,并皆好住。”声绝即死。隐师见存,道俗钦敬。(出《冥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