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数日下来,孙膑一直待在自己房中,除了用食外便安然在案前为庞涓书写书简。每日里庞涓都会在孙膑的房间待上许久,没人知道两人谈了些什么,只是不时听到房内传来的笑声。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可又过于平静。
这日深夜,孙膑将写完的竹简放在桌案上躺在床上微闭双目,夜风吹着房外的树梢,月光透过树影照射在房内地面上。一道人影悄悄来到孙膑房外,听到脚步声孙膑翻过身来对着门外道:“谁,谁在那里。”房门处探出个头四下看了看对房内的孙膑轻声道:“孙膑先生是小人。”说罢慢慢的走进房里。孙膑用手支撑着身体抬起头来看了看来人道:“是你,你就是那个这些日子经常乘着夜色来到此处,师兄府中的侍从吧。”来人走到孙膑床前点头道:“不错,正是小人。”孙膑笑了笑道:“你是什么人,为何会来此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师兄曾经严令不得打扰我休息,更不得私自闯入此间。你不但来了,还在这黑夜中。”来人面对孙膑深鞠一躬道:“孙膑先生,小人张俊是将军府中侍从,同时也是司徒大人亲信,这些日子一直奉命暗中保护先生,今夜来访也是迫不得已,还请先生见谅。”
孙膑看着张俊问道:“你既然是司徒大人的亲信,那么为何会在师兄府中做一名小小的侍从。”张俊哈哈笑了笑道:“很奇怪吗,其实不仅仅是司徒大人,朝中不少人都安插了亲信在这庞涓府中。”孙膑摇头轻轻一叹道:“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张俊在床边坐下看着孙膑道:“孙膑先生,其实此事很简单,庞涓初入魏国却得到魏侯如此器重,各方都希望从中得到对自己有利的消息,或是能让庞涓为我所用,如此安排也就不足为奇了。”孙膑点了点头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们这些人之所以秘密进入师兄府中,甘愿充当侍从是为了收集师兄的把柄从而好控制师兄,是这样吧。”张俊微微一笑道:“孙膑先生果然奇才,不过先生自己却不知已经身处危难而不自知。”
孙膑盯着张俊微笑的面庞道:“你是什么意思。”张俊面色平静的道:“庞涓狼子野心,表面上对孙膑先生爱护有佳,可是实际上却是暗中残害先生的真正凶手。孙膑先生落到如今下场实乃庞涓一手导演的好戏,为的不过是先生的才能和学识罢了,可先生如今还被蒙在鼓里,难道不是身处危难而不知吗。”孙膑重重的一挥手怒道:“休要在此胡言,我与师兄情同兄弟,师兄绝不会如此对我。”张俊轻轻摇了摇头同怀里掏出一卷密函道:“先生如果不相信的话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孙膑盯着张俊手中的密函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张俊将周中的密函放在孙膑床边道:“司徒大人一直对先生的才能倾佩不以,只要先生愿意小人定当将先生秘密护送出去,只要到了司徒大人府上先生就安全了。”
孙膑冷笑一声道:“原来如此,看来是你的主子想要我为他所用吧,不过如此诬蔑我师兄,破坏我和师兄的关系手段是否太拙劣了些。”张俊手指着床边的密函无奈道:“先生不妨先看看这密函再做决定不迟。”孙膑闻言看了看张俊的脸又将目光移向面前的密函,想了想伸手将密函拿起。张俊见孙膑拿起密函,连忙从旁边书案上点燃烛火,就着光亮孙膑缓慢的将密函打开,目光落在密函之上一瞬间被密函上的字迹所吸引,这明显是师兄庞涓的字迹,对此孙膑十分熟悉,再看内容孙膑整个人楞在了当场。不知过了多久,孙膑浑身颤抖将密函合起,抬头对张俊道:“去给我找个火盆来。”张俊不明白孙膑到底什么意思,只得退去。不多时,张俊捧着火盆回到孙膑房内道:“先生,火盆准备好了。”孙膑点了点头道:“你先下去吧,逃离此处的问题就交个你了,有什么消息通知我便好。”
张俊退下不久,孙膑便坐起身来将前些日所写的竹简扔入火盆,利用桌案上的烛火孙膑将所以竹简全部烧毁。做完一切后,孙膑躺回床上闭起双目。第二日一早,送饭的侍从发现孙膑房内的火盆和盆内被焚烧一空的竹简,连忙将此事汇报给庞涓。庞涓闻报慌忙赶到孙膑房间,进了房内庞涓看了看地上的火盆来到背对自己躺在床上的孙膑面前皱眉道:“师弟,这是怎么回事。”等了许久,孙膑翻过身来双眼带泪看着床前的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庞涓身上道:“师兄为何如此对我。”庞涓一楞道:“师弟到底是何意。”孙膑从怀中慢慢的摸出昨夜看过的密函,将密函丢给庞涓冷笑道:“师兄难道连自己的笔记都不认识了吗,可师弟还记得。”
看着掉落地上的密函庞涓一楞,弯腰将密函捡起打开看去,可刚打开密函,庞涓身体一僵双手颤抖不停。随后庞涓将密函合起闭上眼睛道:“既然如此,师弟先休息吧,此事晚些再说。”说完快步离开孙膑房内,府中众人也紧跟其后。在众人离开后,孙膑嘴角露出微笑自语道:“师兄,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师兄万不可有妇人之仁啊。”
庞涓回到书房重重的一拳打在书案之上,紧跟身后而入的总管连忙将散落在地的书简拾起放回书案道:“大人,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庞涓愤怒的将孙膑给自己的密函丢给总管道:“你自己看吧。”总管捡起密函疑惑的打开密函看去,刚看两行便惊讶道:“大人,这不是当日你给公子卬的密函吗,怎么会在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