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耘天放下车帘,又叮嘱高猛一番,然后望花羞的马车离开红斋,他自己翻身上马疾驰而回了家。
再说花羞,一路无凶险安然返回梧桐里,入府之后非常奇怪,自己无端失踪,家里竟然风平浪静。
缘何风平浪静,当然是嘉太太掌控。
花羞被学瑞派去的二男劫持后,驾车的老仆同大妞和胖姑急忙回来禀报。
嘉太太听闻是侄儿做下恶事,首先震惊,接着极力掩盖,恩威并施,先恫吓老仆和两个小丫头,后又打赏了银钱,听他们信誓旦旦保证不会说出去,特别不能让老爷知道,才放心。
嘉太太派人去找来学瑞,学瑞矢口否认,后嘉太太震怒又拉来老仆和两个丫头作证,他才低头默认。
嘉太太挥退众人,看学瑞捶胸顿足道:“一个祎儿已经让我疲于应付,如今又添个你,你们两个存心要气死我,家里外头模样好的丫头随你怎么着,为何你们偏偏看上花羞,祎儿整日嚷着要退亲来娶花羞,你更大胆,还雇凶劫持,此事若让老爷知道,我这个太太做得长久么。”
学瑞不自省还气:“我有金山银山,偏那个贱人不识抬举。”
嘉太太一拍炕几:“你且住口吧,听说花羞今儿去诗文雅斋就是约会定远侯,咱们学家再怎么富有也比不上皇亲国戚,花羞即将成为侯爷夫人,你少打她的主意。”
果然定远侯这个名头好用,学瑞气呼呼的又骂了花羞几句,没可奈何的去找嘉祎顽了。
嘉太太心力交瘁,倚着靠背手搭引枕,心里还有一事悬着,那就是昭蕙同国子监祭酒曹彦之子曹籍的婚事,担心曹彦瞧不起自家老爷赋闲,今儿总算送来消息,曹家宗庙占婚,得吉卜,也就是说可以结亲,她高兴之余担心昭蕙,怕女儿仍旧放不下时无声,然丑媳妇难免见公婆,该说的话必须说,于是喊学嬷嬷陪自己去如意居。
学嬷嬷顾虑重重:“三姐儿的性子您晓得,她会不会再闹?”
嘉太太岂不是为这个烦心,果决道:“这由不得她,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
学嬷嬷刚想开口说什么,外书房的小厮青铜急匆匆赶来禀报:“表小姐和老爷关上门不知在说什么。”
嘉太太眉头上扬,略微迟疑下,后道:“不去如意居,去外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