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肉腌制完毕已是晌午时。
孙少恩将剔下的连筋带肉的大骨头、两挂半肥瘦猪肉下到热气腾腾的大锅里。费上些时辰,骨头都出味了,才倒上切好的萝卜、大白菜,撒两把咸盐、葱姜。
被禁止碰水的梅蕊,坐在一旁等吃的,美目始终带笑。
一会儿,整个院子里到处都弥漫着猪肉香。
炭黑火红灰似雪,谷黄米白饭如霜。
梅蕊心里暗想,大圆脸不光杀猪手艺好,煮吃的更是有一套。
围炉聚炊欢呼处,百味消融小釜中。
往日的伙伴成了锅里的骨头汤,尸首还不完整的摆在不同盆子。大黑狗满眼压抑的躲在屋里暗自伤神,然而,骨头汤阵阵浓香味传来,又不由自主的探头探脑,终是很没骨气的走出屋,卧在梅蕊脚下,与她一同看着大圆脸动作。
窗含西岭千秋雪,白茫的院子里支起的一口铁锅,浓汤发怒的冒着大气泡。
露天煮食,别具一格,梅蕊是不曾试过的,因此看着别有一番滋味。
孙少恩切碎了一把葱头,混合了油盐酱油,放置于预先备好的两个大的粗瓷碗,自然少不了大黑狗的。
锅里冒火一样,气鼓鼓的,待菜都浮到汤面,孙少恩带头动筷,夹起一片白菜,刷过碗里的酱料,不再烫才递到梅蕊嘴旁。
梅蕊也不跟她客气,就着她筷子,入口后不由的竖起拇指,味道极好。
主人都顾着自己吃,大黑狗看不见,吃不着,急得在锅旁跳上跳下。
怕窜出的火星烧着它的毛,梅蕊赶紧伸长筷子,想夹块大骨头给她啃。
不知是油腻,筷子滑;还是天气冷,手僵。到了半空的骨头竟掉了下去。
见到骨头,大黑狗蹿动愈加活跃,然而,到了口的肉要飞了,竟心急的跃起,意外的撞向了梅蕊。
地上积雪,滑。
眼看爱人与骨头一并落入滚烫的锅内。说时迟那时快,孙少恩伸出双手,一拉、一抱、一个转身。
一直冒着泡的汤水,梅蕊瞳孔猛地收缩,不知作何反应,已是吓坏。
一拉一扯,转瞬,落入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仰起脸来,是她的大圆脸,用自己的身躯,替她挡下热气腾腾,泛着油光的汤水。
回过神的梅蕊,赶紧推开她,想着查看一番,看她是否被飞溅起的汤水烫伤。
孙少恩紧紧搂住她,她受到的惊吓不比梅蕊少,脑袋早卡住,刚才的迅速动作也仅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若因她提议刷火锅一事,使得梅子姐受伤,她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锅面泡泡滚烫的油水,依然心有余悸。
感受到她过分的心跳,发抖的身子,以为她被烫得惨,梅蕊更是挣扎的厉害。大圆脸受伤,她才是最痛那个。
孙少恩岂会不知她担心自己,却拥她更紧,“梅子姐,让我抱抱”她好好的,她就好。
“少恩是否被烫着了?随梅子姐看看可好?看过了,多久都许你抱”抚着那依然无法平息的强烈心跳。
“梅子姐,我无事,无须担心”她穿的还算多,加之皮厚,怎会有事。
不亲眼看过,她岂会放心。梅蕊硬是拖她入屋,强硬扒下她裤子。
后臀下点,大腿处,还是被烫红了,不过并无大碍。
冰冷的小手,抚摸那被烫过的斑斑红点,从后臀到大腿根部。
趴在床上的大圆脸却是羞红了脸,看看,梅子姐又来撩拨她了。不过有些冷的手拂过被烫过之处,还蛮舒服的。
薄嫩的肌肤被烫过,怎么看怎么碍眼,梅蕊不放弃的轻抚,摸着却是入了神。
想到那锅始终冒着气的汤水,若是跌入,小命或许能保住,但容貌绝是被毁了。而她顶着一张丑陋的脸,定是不会再与大圆脸过下去。不是信不过大圆脸、信不过她俩的感情、而是自己无了自信。
是眼前这人,给了她幸福,拯救了她俩幸福。
惊恐、悲哀、愤怒、或者是劫后余生,梅蕊内心激动,无法自抑的亲在她的小屁股。
娇唇嫩舌与后臀的碰撞。
孙少恩不单单是羞红了脸,小媳妇似的反手要拉上自己的裤子。
梅蕊后知后觉地知自己做了出格的事,涨起的红晕如窗花纸的红,慌手帮忙提上裤子,却见小翘臀异常的红,也就完全镇定下来。
莫名其妙的一吻,两人都有些忸怩。
帮她系好裤带子,梅蕊不大自然的牵过她的手出了屋,继续午餐。
孙少恩尽管放开肚皮,大口吃肉大口啃骨,少有的痛快。
童年时期,家境贫穷,圩日才有一顿肉吃,不曾试过这般。长大了,是有机会,胃饿小了,却不再有胃口。来了山河村,日子也是清苦。因此,她要把这几年欠下的都要补上。
见她吃的舒坦,梅蕊自是开心,用手中的帕子不时的擦一下她嘴角,喂她喝两口水。
孙少恩赤手,左手一块猪肉,右手一块骨头,自己啃过,蘸一下酱料,再递给梅蕊。
梅蕊也不嫌弃,咬一小口,慢慢嚼食,学不来大圆脸的豪爽。
贪吃的大黑狗似乎也知自己有错,安分好多,不敢跃上锅,只吃主人丢给它的。
这一顿,持续了足足一个时辰。
最后,孙少恩的肚子被裤带勒得死死的,梅蕊只好蹲下身子,给她一松再松。
猪长得够大,身上的净肉就有一百多斤,足够一家子吃到开春还有剩的。虽然吃了一部分,但也仅是个零头,除去已腌制的,这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