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衡是国舅,进王宫可以不经通报,正好赶上姬芝卫的家宴。他进宫没有多大的事情,专程邀请姬眉秋来了。
第二天,姬眉秋和皮求来到虎贲营,姜衡正式将所有的营官介绍给姬眉秋。这次的西部要塞大捷,所有参加劳军的虎贲营官兵人人捞了点功劳,令留守的营官羡慕不已。
姜衡是统帅巅峰武者,非常崇尚武力,历来瞧不起这个以文出名、胆小如鼠的外甥。这次劳军,共同经历几番凶险,两人成忘年之交。
姬眉秋豪爽的酒风,同样赢得虎贲营所有营官的敬重。
姜衡接下来的介绍,却引起营官们的哄笑。
“别看三王子酒量不错,他的医术更妙。”姜衡的舌头有点大了,说话含糊不清:“眉秋,那天看你在战场上救治受伤的士兵,手法精准,根本不像生手。以前从未听说你会医术,什么时候学的?”
姬眉秋端着酒杯,随意答道:“受伤的那阵子,在母后寝宫养伤,没事就翻她的医书,看着看着就会了。”
营中响起轰然大笑,所有的营官都学他的话:“太好了,看着看着就会了,咱们三王子真是天才呀。”
一个中年的营官伸出手说:“三王子,最近老是感觉不舒服,你给咱瞧瞧呗。”
姬眉秋伸手搭在中年营官的脉搏上,眯着双眼,一会松开手说:“腹胀、耳鸣、遗尿、小便不利,手少阳三焦经受损,先给你扎两针吧。只是我对药材不了解,还得回去看书,才能给你开处方。”
“嗨。”所有的营官都轰笑着,以为姬眉秋吹牛呢。却见姬眉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锦盒,熟练地给中年的营官扎上银针,这才闭口不言。
一刻钟后,姬眉秋捻针、取针,中年营官吁口气说:“真是神了,现在有种轻松的感觉。”
所有的营官全都傻眼了,没想到姬眉秋真的能来两下。姜衡更是不解,姬眉秋刚才的解释,在他心中升起一片疑云:翻几天医书,就能开方治病?
“过两天给你送药来。”姬眉秋没有想到大家的感受,站起身说:“皮求,我们走,现在就找御医去。”
营官们以为姬眉秋找借口逃酒呢,也怕将他灌得烂醉不好收拾,全都歪歪斜斜地送他出虎贲营而去。
姬眉秋与皮求分手后,径直来到太医院,拉着医正就往药房走,亲口尝试每一味药材。老酒鬼在他寝宫等候他修练大衍诀,而姬眉秋在凌晨时分,才打着哈欠、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自己的寝宫。
“眉秋,修练不可间断,一天也不行。”老酒鬼拦在寝宫门口,生气地说:“练功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如果你再这样率性而为,我现在就走。”
姬眉秋猛然清醒,向老酒鬼长揖道:“谢谢老酒鬼,我这就去修练。不敢求您原谅,只求您别离开我。”
老酒鬼叹道:“眉秋,我也是心急,过几天就要回山门一趟,一年之后才能回你身边。”
姬眉秋真着急了,拉住老酒鬼说:“可以不走吗?”
“有些事情现在讲不清楚。”老酒鬼摇摇头说:“我还想等你清醒了拜师呢,肯定会回来的。”
姬眉秋苦着脸说:“我还没好好侍奉您呢,在这里过春节好吗?这几天我哪也不去,就在你身边练功。”
老酒鬼点点头,扶着姬眉秋进寝宫。
转眼就是大年三十,姬芝卫在银安殿大宴群臣,并且邀请了老酒鬼。姬眉秋没有参与宫中的任何事务,当他进入银安殿的时候,姬芝卫与所有的朝臣都在银安殿就坐。
姬芝卫高坐在龙椅上,左边是姜宜,右边是汤薇,中间两排是单独的席位,其后摆了十多张八仙桌。
单独席位的首座,左右各有一个空位。群臣见简清静与皮定邦率文武大臣落座后,首座仍然空着,不禁面面相觑。
简清静与皮定邦也不知何意,参与政事的大王子与二王子不在蓉城,这两个座位是他们两人的呀。他们没说什么,但脸上出现了不悦的神情。
这时,身着朝服的姬眉秋与老酒鬼并肩来到银安殿。
姬眉秋从来没有穿过朝服,昨天晚上,姬芝平亲自将崭新的朝服送给他,姬眉秋还不知道怎么穿戴。
在满朝文武的注视下,姬眉秋失去往日的洒脱。百多双眼睛放出绿光,全都聚在他身上,姬眉秋感觉全身像爬满了蚂蚁,浑身上下都很不自在。
看到姬眉秋与老酒鬼施施然而来,姬芝平赶紧上前说:“小祖宗,群臣都到齐了,怎么才来呀,快入席。”随后将老酒鬼安排在左排单席的空位,示意姬眉秋自己坐到右排的单席空位上。
看到一个糟老头子坐在群臣的最上首,所有的朝臣窃窃地议论着,姬芝卫也不解释,马上宣布开席。
姬芝卫说完祝酒辞后,大声说:“眉秋,以往是你大哥或二哥代为父发压岁钱,今年该你了。落叶,你就跟在眉秋身后,代为父敬酒吧。”
姜宜担忧地看着姬眉秋,虽然向他交待过,但姬眉秋从未参与过政事,不知他能否应付。
几个太监端着银盘走到银安殿中央,银盘上覆盖着红绸,红绸上一排排扎着红丝线的金元宝,每个五十两。
姬眉秋大方地走到银安殿中央,扫视一眼,见烈炎国的朝臣不过百多人,他认识的,只有姜衡等数人。
看到姬眉秋淡定的神情,姜宜悬着的心放下了,却另有一丝疑虑爬上心头。
双手捧起金元宝,姬眉秋从老酒鬼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