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人来了又去,她的生命之中只剩下了一人,多少悲欢离合,多少心痛往事都在最后一刻烟消云散,再睁眼时,眼眸之中一片清明,再无任何的痛苦和悲伤。
“殿下,醒了?”
“嗯。”声音不似往日的浅淡,而是带着一层冰冷的冷意。
华容掀开薄被,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今天还有重要的登基大典,她冷声道:“给本殿梳妆。”
“是,殿下。”跪在地上的丫头被她声音中的冷意吓了一跳,往日的殿下是最亲和的人,怎么不过是一觉醒来,变了这么多,难道是她额上的那个图腾有关系?
华容站在原地,让人替她更衣,换做从前她都是自己的打理这些事情的,今天却是习以为常一般,她高高在上,从云端俯视着众人,不过这也解释的通,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新任女皇,和从前的身份截然不同,理应是如此的。
只是昨晚都还没有任何变化的人不过就睡了一觉就变化这么大,的确会让人觉得有些觉得奇怪,不过仍旧没人敢多说一个字,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掌控着黑耀几十万人民性命的掌权者,连自己的命都在里面。
室内一片寂静,寂静的好似马上就要迎来一场暴风雨一般,“萱儿澄儿可起来了?”华容突然开口。
“启禀殿下,一早女皇陛下就将他们二人召去了,殿下放心,一定能够准时出席典礼的。”春兰回道。
华容不再开口,昨晚的事情历历在目,她喝下那杯茶以后便昏迷过去,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看现在自己完好,大约也没有出什么事,心境比起从前沉静了许多。
今天的登基大典为她准备的是一件火红艳丽的长裙,上面静绣着展翅的凤凰,每一根羽毛都是栩栩如生,手指摸了摸,只觉得手心之中一片滑腻。
这件衣衫可真是巧夺天工,要耗费多少人的人力物力才能完成,华容坐在铜镜前面,让人给她挽发,不过这才坐了上去,眼眸看到铜镜之中的人,下意识的去擦了擦铜镜,铜镜上面没有任何痕迹。
手指摸到额头的凤羽标志,镜中的人也是如此,一开始她还以为这标志是镜子上的,现在一看竟然是自己额上的,用手擦了擦,根本不是什么染料一类的东西,皮都揉红了,那标志仍旧栩栩如生存在。
“殿下,你别擦了,这个标志不是谁画上去的。”
“这是什么?”华容皱了皱眉,镜中的人分明还是自己的容颜,偏偏让她觉得陌生了许多,浑身的气质也发生了改变,甚至连面容比起过去都要更加精致了许多,不过浑身上下都泛着冷意,尤其是她方才不过只是皱了皱眉,便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冷漠之感。
“回,回殿下,我曾经听到过传说,每一代女皇都要练习一种武功,叫凤于天下,这个标志便是这么来的。”
“那我外婆怎么没有?”
“这个,这个也要因人而异的,并不是每个女皇都有,一般来说,只有火凤之体才会显现这个标志,具体我,我也不清楚。”春兰服侍了华容已经有几日的时间,但是这几天华容都是极为平易近人的,哪里像今天这种的冷艳,明明她没有刻意做什么,偏偏就让人心生胆怯。
“你怕我?”华容的目光透过铜镜看着她,这种感觉更加强烈,她身上的威严比起女皇更胜。
春兰猛地就跪了下来,似乎连空气都变得十分沉重,“殿下不是的,奴婢不怕你,但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
“害怕是吧?算了,起来给本殿梳妆,时辰不早了。”华容收回视线,那股慑人的感觉才消息,春兰余惊未定,再不看华容一眼,直接低头给她梳妆。
经过她的一番装点,很久不曾盛装打扮的华容比起过去多了一丝艳丽,少了一分人情,多了一份桀骜,少了一分婉约,她的目光好似可以冰封千里,周遭冷冻成冰。
头上不是从前深宫娘娘所戴的珠钗,而是一顶冕旒,一碰便触碰在一起的玉珠发出细小之声,冕旒由五色彩线所编织,每串上面串着九颗玉珠,象征的便是帝王的九五之尊。
洁白的耳垂缀着两颗光彩四溢的明珠,修长优雅的脖颈则是戴着一条幽紫明玉珠链,上面的珠子更是闪着淡淡的幽光,能够有这么大的珠子,可见珍贵无比。
只是华容没来由的觉得眼熟,这样的珠子从前她也有一条是玄烨送的,手指直接扯了那条珠链,“殿下,这串珠子可是来历不凡,世间只有两条,你,你怎么就不戴啊,多衬你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