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两年的开心的日子,因为陆宇峰的倔强就消失了。为了防止陆宇婷像陆宇峰那样仇视家人,陆嵩决定把陆宇婷送到国外去,陆宇峰必须在家里。从此家里争吵不断,她和陆嵩的感情也越来越淡了,她真的是孤立无援了,就寻找教堂来作为自己的依靠了,她不敢去佛堂,孟家一家都信佛,陆嵩不准她和孟家有任何来往,所以她选择了教堂来忏悔。
她就这样一直待了十几年,一周六天在教堂旁边设立的宝贝孤儿院里帮忙,周末的时候回家与“家人”团聚,每次陆嵩只是淡淡的例行问候,两人之间虽然不怎么恩爱了,但是陆嵩与她也还是相敬如宾,毕竟曾经爱过。
“唉,都是yù_wàng惹的祸,求主原谅陆嵩的过错,也求主不要让我的孩子们受苦,我愿意终身侍奉主,为主奉献我的生命,阿门。”高美凤如此做着祷告,耶稣基督只是静静地在十字架上受着刑苦。
阿姆和阿大不见了,早上说好的只是出去走走,可是都快中午了,他们俩人还没回来,孟士豪派人在他们常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为了防止惊动陆家人,他只好慢慢的紧张的搜查,可是最后上海都快被翻了个遍了,还是没有找到他们俩个。
“大哥,你说会不会是阿大或者阿姆看见了陆家人和母亲,他们……”
“够了!士杰士雄,你们立即赶回东北,祭祖的时间快到了,当年离开的时候阿大就没想过回来,把祖坟也给请了回去,现在他们可能是怕我们护送他们回去惊动了那群小日本鬼子。”
“可是大哥,就留你一人我们不放心。”
“你们就放心阿大和阿姆吗?那群日本人是什么样的你们不知道吗?陆嵩再可怕,也比不上日本人的十分之一!去,都给我去找!”
看见大哥如此,两个弟弟应了声就去准备了。
“徐光。”
“老大,有什么吩咐。”
“从今天起,给我派人盯紧了陆家的每一个人,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过。”孟士豪不管陆嵩什么上海皇帝,哼,真正的上海皇帝可是杜先生那样的人才能称的起的,他这么一个傀儡现在这么嚣张,绝对是混不长了,他也没必要躲躲藏藏的监视他家了。
孟宅里慌成了一团,孟维庆母子两个却是兴高采烈地坐着火车回东北去。
“唉,还是这样子自由,在上海总有一种沉闷的感觉。”孟维庆伸了一个懒腰。
看见儿子这样,廖九妹只是笑笑。
“娘,听说美凤过的不好。”
“她……肯定比我们过的好。”廖九妹无法原谅高美凤,现在尤存怨言,只是不想让儿子伤心才保留恶言恶语。
“娘,开心就好,开心就好。我也没别的念头,就只是想见她一面,然后,然后拿回家传手镯。”
“你……”
“娘,我还爱她,但是这么多年了,我已经看开了。人活一世开心就好,现在我们母子团聚,您子孙满堂,享受着美妙的天伦之乐,这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啊,没必要去为那些挽不回的人和事伤心。”
听见儿子这么说,廖九妹也就放心了,只是心里还是原谅不了高美凤。
坐了火车,又转了船,终于回到了东北的家。
“娘,您小心些。”孟维庆拎着箱子小心翼翼地扶着母亲下船。
“我没事,你也注意些。”
孟维庆不认识路,廖九妹就带着他走,可是一路上都见不着一个大人,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孩子在玩。
“这,这是……”
廖九妹笑了笑,告诉他这是村里的人在祠堂开义学。原来孟维庆就是想着要让孩子们有书念,孟士豪他们有了一些钱后就在村子里盖了一所小学,廖九妹才不至于与他们彻底断绝来往。听见母亲这么说,孟维庆感到了安慰,自己的孩子终究还是善良的,他们现在这么做只是迫不得已。
“孟家是我们这个村的恩人,是他们让我们的后人有学上,不久前日本人毁坏了我们的义学,孟家为了躲避日本人的迫害离开了,可是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不能坐以待毙。他们毁一次我们就盖一次,毁一次就盖一次,真的不行了就拼了我们的老命把我们的后人保护好。绝不能让日本人欺负了我们这一辈,还欺负我们的下一辈,下下一辈!”
人群激愤,村长跪在了祠堂的列祖列宗的排位前,孟维庆和廖九妹也跟着跪下了。等到一切仪式结束后,村长和其他人准备离开了,廖九妹才带着孟维庆出来了。
“廖大妈,哎呀,廖大妈,您可算是回来了,我们都想死你了。”村长看见廖九妹甚是激动,其他人也跟着说了起来,孟维庆看见人们这样很是高兴,不自觉笑出了声。
“托你们的福,我找到了自己的宝孙们。”
“您家可都是好人哪,应该是我们我们托你们的福啊。”村长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好像熟悉却又陌生的孟维庆,其他人也是惊疑不定。
“这位是......”
廖九妹不说话,孟维庆一把拍住了村长的肩膀。
“老弟,不认识大庆哥了。”
看着眼前西装革履,头发油光发亮的人,村长是又惊又喜,没想到老天还是有眼的,没让大庆哥英年早逝。
“认识,我怎能忘记你,我还没和你比够掰手呢!”
一村人有说有笑的回去了,孩子们都围着廖九妹撒娇,孟维庆怎么哄也哄不过来,想着想着就想到了自己的孩子还有陆家那俩孩子们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