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脸上顿时充满了痛苦之色,秦文公在陈仓与“宝鸡”一战,自己身为哥哥见势不妙,不顾妹妹的死活,率先逃跑,留下妹妹独自面对危险,这成了它心中永远抹不去的痛。
如果当时妹妹死了,可以证明哥哥是何等的“聪明过人”,可是,妹妹并没有死,这只能彰显当哥哥的愚蠢透顶。
更让“陈宝”没想到的是,那是天神对“鸡王”的一次“招神考试”。
据说,“招神考试”这种机会万年才会一遇,正常情况下有这种好机会,都是天界内部消化掉的,根本轮不到地上兽王的。
最终“陈宝”的妹妹顺利通过了“天选”,一战成神,现在她在天界的“光明宫”工作,“光明宫”吗……那可是鸡的天堂,对于“陈宝”来说,不啻于最好归宿。
结果完全出乎“陈宝”的意外!
发生的这一切让“陈宝”很自卑,它觉得自己成了一个笑话,虽然岛上的“人”没有谁当面提起过这件事,可留在“陈宝”心中的痛,有时候用不着“人”提起都会自觉不自觉地突然冒出来。
有一些事是永远也不能做的,做过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女娲娘娘她老人家咋说的那么的对呢!
陈仓一战,让“陈宝”后悔终身,如果能够重新来过,它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和妹妹并肩作战,共同面对危险。
可惜的是,无论是人类世界还是兽类世界,都没有卖后悔药的,如果有卖的人,他一定是卖假药的。
之后的千余年来,让“陈宝”活得非常不开心,它的自卑没有丝毫减退反而有日益加深的迹象。
自卑是一种病,还是一种人兽共患病,临床症状虽然有深浅显隐之分却几乎无药可治。
“刺猬”面对着表情难看极了的“陈宝”忽然觉得有些不忍心了,对方是来帮忙的,还帮着自己解决了一个——门向什么方向开——的大难题,自己说话又何必这么刻薄,哥不应该这么欺负一个小孩子吧。
“刺猬”连忙解释道:“你笨死了,我在和你开玩笑呢。”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反而坏了。
“你根本用不着跟我开玩笑,我本来就是一个笑话,是这世界上最大的一个笑话!”“陈宝”痛苦地嚎叫着,它的脸扭曲到变形,它的话里更是充满了无限的痛苦和自责,它还沉浸在过去不能自拔。
“刺猬”悚然动容,它没想到“陈宝”内心会有这么深的痛苦,它被深深地触动了。
“陈宝”神色落漠,转身离去,如果它这样子走了,很可能会从此更加抑郁、更加封闭、更加自卑也更加沧桑。
“刺猬”一步跳到“陈宝”的身边,拉住了“陈宝”的胳膊,真诚地说道:“我为我说过的话道歉,对不起,请你原谅。”
“陈宝”站住了,其实有时候需要的只是一句“对不起”,它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你又没有说错,何必道歉。”
“如果你愿意,你在门上刻什么都可以,不过……就是不能刻猪。”
“你是什么意思?”“陈宝”还没有回过味来。
“我的意思,我的家房间足够大,床也足够大,你如果想搬过来住呐我们正好可以有个伴,俗话说:鸡犬不宁,四邻不安;猪鸡为伴,与邻为善。”“刺猬”主动发出了邀请。
“鸡犬不宁,四邻不安;猪鸡为伴,与邻为善。这是……俗话吗?”
“当然是!我说的都是俗话,别的话我不会说。”
“谢谢你!”“陈宝”眼眶一下湿润了。
“说一万个谢谢也不如主动干点什么。”
“好,我来,我来。”“陈宝”脸上流露出一股天真的灵气,它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那个小圆木门前,连考虑都没有,伸出尖利的指甲在圆木门上开始了雕刻。
宛如行云流水般流畅,圆木门的圆边出现了一圈祥云的图形,光灿灿的闪着漂亮的色彩,“陈宝”随手刻出来的每一条线条都是彩色的、都是有凹凸的。
如果手拿一枝画笔,描出来的线条是彩色的他一定是一位画家;如果用一把锋利的刻刀刻出凹凸感,他一定是一位雕塑家;如果用手指甲能画出彩色的又带有凹凸感的线条,他一定是一位“符文师”。
“刺猬”当然认识那些彩色的线条是“符文”,它惊叹之余,暗暗庆幸不已。
现在自己家的小木门将会比挂上多少把锁都保险,保证什么贼也进不来。
“陈宝”刻完,得意地炫耀一下,“‘刺猬’大哥,你看我的手艺怎么样?”
“不错不错!”“刺猬”由衷地赞道,“没想到‘宝鸡’兄弟还是一位顶级‘符文师’。”
“嘿嘿!你还不了解我,我干木匠活最内行了。”“陈宝”有点得意忘形了。
不料“刺猬”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你逃跑也最内行!”
“陈宝”脸色一变,它怔怔地盯着“刺猬”,不过,从对方脸上看不出一点恶意和挖苦的意思,“刺猬”是把对方当个朋友一样开了个玩笑,而且还是随口开了一个玩笑。
玩笑开过“刺猬”就有些后悔了,它正考虑应该怎么打圆场呢,没想到“陈宝”并没有生气。
“陈宝”释然了,它发现突然可以坦然面对玩笑了,它开心地说了一句,“我决定在这门上刻上一头猪,一头浑身长着尖刺的猪!”
“你敢!”
可圆木门上已经迅速地刻好了一头猪,简真和“刺猬”的真相一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