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蔡翛进来就看着蔡京一刻不停的在忙着,望着爹爹满眼血丝,一脸疲惫,心里是百感交集,心痛不已,他不禁想起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
蔡京昨夜二次进宫,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回家那么晚了,又把老蔡家的九个儿子也不管在家里的床上还是在外边的床上全叫到一起狠狠训了一番话。
蔡京是这么说的:“我们蔡家是书香门弟,官宦世家,要以诗礼传家,你们给我记住喽,从今往后要认认真真地做事,踏踏实实地做人。别告诉我你们很想玩‘酷’!当个‘纨绔’很好玩吗?我第一个就不答应!”
搞得蔡京儿子们个个莫名其妙,叫苦不迭,“爹呀,你上了岁数晚上睡不着觉也用不着找我们的别扭吧,我们这是招谁惹谁了。”
蔡京九个儿子心里嘀咕归嘀咕,嘴上还得纷纷表态。他们知道,要是让爹爹不满意,晚上就别想睡觉了,非得接受再教育不可。
“儿子谨遵父亲大人的教诲。”
“儿子绝不当纨绔。”
“儿子保证做一个对国家、对社会都有用的人。”
……
蔡京把天子赵佶亲笔御书交到了礼部侍郎蔡翛手中,再三嘱咐,“大理和西夏不同。段誉不是大宋的敌人,要以施恩为主,让其臣服没有腻心就足矣。授封段誉为‘大理国王’,将会在国际上造成空前的影响,此事关系重大,你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下官谨遵太师教诲,绝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把事情给办坏了。”
蔡京又补充了一句,“这可不是一封普通的‘请柬’,陛下请大理国王段誉和王妃王语嫣来京做客,是完全出发自肺腑,没有其它用意。因为,陛下是段誉……老婆的‘粉丝’,这件事情说起来容易办起来不易,只怕大理的人只会怀疑不会轻信我们诚意。”
“请太师赐教。”
“此番出使,你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极力促成此事。凡事多想想前因后果,要做到滴水不漏一点纰漏也没有才行。外交无小事,请客不简单呀!”
礼部侍郎蔡翛恭恭敬敬的接过那封天子御书的“请柬”,放入一个牛皮制成的公事包内,口中应道:“请太师放心,下官保证胜利完成任务,凯旋而归!”
太师蔡京很满意,说了一句:“很好,你去准备准备吧。”
礼部侍郎蔡翛也说了一句:“爹爹也要多保重身体,有空多休息休息,没事儿子告辞了。”
蔡京心里一热,他是累了,从出现了个林灵素以来,他感觉一天比一天累,蔡京只是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蔡翛躬身施了一礼,后退了几步,才转身离开了“太师办”,他心里有点不明白,“爹爹至于把自己忙成这个样子吗,晚上在家里教育儿子,白天还得操心国家大事,又这么大岁数了,身体能受得了吗?再说了,政府一把手要是事事亲为,还要其它部门有什么用?”
蔡京伸了下双臂,一天的工作终于忙完了,他感觉到浑身酸痛,他暗自念叨了一句:“自己是不是该退休了?问题是官家和国家现在还离不开我,攸儿现在还接不了班,看起来我还得坚持在工作的第一线,决不能有丝毫的动摇啊!”
就在这时,蔡京一低头一抬头时间,看到一个人悄无声息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除了在政事堂里为数很少的几个人以外,没有人可以不经通报就擅自闯进来的,但眼前的这个人就这么明目张胆的闯进来了。
进来的人,正是那个让蔡京一想起来就累一看见就头痛的林灵素。
蔡京怒了,大声斥问:“你怎么连门也不敲就进来?”
林灵素回答:“门又没关,我又何必费事。”
太师的怒吼惊动了“太师办”外的几位从官,他们发现有人闯进了“太师办”是又惊又怒。
惊得是几个人在门外“站岗”呢,没看见这个人进来,怒得是,进来的人还是个陌生人,而且这个陌生人还是一个道士。
你一个道士跑到政府最高机构的办公室里来算怎么回事吗!
“谁让你进来的?”一个人严肃的问道。
“你是哪个单位的?”一个人更加严肃的问道。
“有介绍信没有?”一个人非常严肃的问道。
“还不赶紧滚出去!”一个人无比严厉的斥道。
如果太师不在一边,这几个人一定会立即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道士打个头破血流才解恨,几个人一边纷纷质问一边就要来拿下林灵素。
林灵素手中金光一闪,多了块牌子,正是赵佶赐给他的“金龙令牌”。
“太师办”的从官不敢再动了,因为他们认得这块牌子。
政事堂在大内“禁中”,拥有这块“金龙令牌”的人,可以说是来去自如,百无禁忌,谁也不能拦阻,就是娘娘和太子也不行。
从官们都用眼睛看着太师蔡京。
蔡京只好挥挥手,众从官退出了“太师办”。
不过他们心里开始忐忑不安起来,让一个陌生的人随便进了“太师办”可是一件玩忽职守的事情,要是追究起责任来,处罚是一定免不了。
“倒霉,怎么正好赶上今天我值班呢?为什么昨晚上老婆就不能生个孩子呢,这样就可以休产假了。”一个人唉声叹气地唠叨着。
“让你老婆昨天生孩子,你早干吗去了?”另一个人听了就来气。
“老婆肚子不争气,我怎么干也没用。”那个人还有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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