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璘冲到前面,捏住女子的下颌,瞧着她的样子,顿时有些失望。
“这么黑,还一脸的斑点,这样也能易容成陌影,可真是不怕死!脸上和手臂是两个颜色,那天我们竟然都没有看出来?!”
百里祺忍俊不禁,忙纠正道,“老九,你这脑子果然都是浆糊。那天,只有你没看出来。”
百里炜道,“西域风沙重,皮肤当然会晒黑,那斑点也是天狼某一部落族的遗传特征。这天底下像陌影的女子,都是血魔皇室中人。凤荷那双眼睛能有四五分相似,已然不易。这女子一个狼人,怎可能与陌影相仿?!”
百里羿只一句话给她,“还不走?这是要寻死呢?溲”
女子见他扯开百里璘,又逼近,忙道,“我是……”
她话没出口,就被翠姐封住了哑穴。
她忙堆着笑说道,“我命膳房做了几道菜,几位爷先楼上喝几盅吧,我选几个最漂亮的姑娘上去。恧”
*
陌影的公主华车,入了南赢王府的侧门,红煞则领着一群护卫挡在了门口。
百里玹夜忙拉住马缰绳,玉麒麟扬蹄嘶鸣,不甘地吐着鼻息。
红煞无奈地说道,“御熙王还是请回吧!公主殿下正在气头上,不想见任何人。”
百里玹夜下来马背,不放心地瞧着门里面,尽管只是看到花木浓密的花园,却还是收不回视线。
“红煞,你去告诉她,那女子是我安排的,那楼阁也是我开的,可一切都是依计行事,以后,她会明白的。”
红煞严实挡在他身前,“这事儿……恐怕越描越黑。”
“不解释,她当然胡思乱想。你不说,就让本王进去。”
“的确,凭殿下选一副耳坠也能引人误会,这背后不知还有什么呢?!您看不得公主和凤颐皇子在一起,公主和凤颐皇子就分开了,您救安凝出大牢,公主也忍了,您这又闹出一个缔柔,换做是一般的女子,恐怕早就和殿下一刀两断。太后娘娘派卑职过来,就是想促成好事的,您却好……”
百里玹夜被她一阵挖苦,顿时脸色铁青。
“罢了,本王改日再来。”
院中,马车停下,护卫打探回来报,“禀公主,王太妃和王爷都已经回府,还问了两遍。”
吉祥和如意忙让护卫们围拢车厢四周。
陌影在车厢里换回了自己的锦袍,弄好发髻,把月白的男装裹在包袱里,挡在披风下,才从车帘内钻出来。
主仆三人拣着,却一入堂内,就见一个红袍女子,正坐在高背椅上喝茶,那姿势闲雅秀美,已然有几分王府女主人的威严之气。
香茹见主子回来,忙迎上前来。
“公主殿下,丽娃侧妃听说,您从御熙王府要了一个被打伤的丫鬟过来,心中关切,非要瞧一瞧。您不在,奴婢不敢做主,丽娃侧妃便一直坚持等着。”
衣袍奢华的侧妃便从高背椅上起身,端雅行礼,身后的两个丫鬟也跟着上前行礼。
陌影俯视着她们无声冷笑,这哪里是来关切,分明是来斩草除根的。
她把包袱递给香茹,侧首命令,“香茹,你去外面守着,别忘了把门关上。吉祥,如意,上楼去把男装换了。”
“是。”
三个丫鬟退下,侧妃识趣,也把自己的丫鬟打发出去。
陌影在椅子上坐下,这才冷声开口,“你当你的侧妃,她已然是和你无关的人,你没有必要再来过问。”
“奴婢不放心,想知道,她来这里,是要做回侧妃,还是养好伤就离开。”
“她现在还昏迷未醒,本宫也不能代她回答你。”
陌影说着,伸手一摆,这才示意她起身。
“你们到底是主仆一场,比之陌生人,更多几分情分才是。你现在能锦衣玉食,毕竟也是多亏了她。”
“既然如此,奴婢先告退。”
陌影在椅子上没有起身,只抬手,一个请的姿势。“以后,不必自称奴婢。”
于是,那一袭红袍身影,行了礼,端着侧妃的仪态出了门,却远远地又在雨花石路上站定,脑子里尽是从前被丽娃殴打的情景。
她不开心了打她,她开心了也打她,在外人眼里她们是主仆,可事实上,那女子从没有把她当人看。
如今她的侧妃之位尚且不稳,怎能再叫人夺了去?
陌影站在门槛内,望着那艳红的背影微停,清冷一笑,转身上楼。
楼上的客房门前,两个护卫在守着,她走到门前,他们忙把门板打开。
里面的丽娃被香茹喂了药丸,伤口已经痊愈,她正站在窗口,俯视着楼下的动静。
听到陌影的脚步声,她忙转身跪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这是救我第二次了。”
陌影挑眉,方才想起,在行军驿站,也救过她一次。
这女子命大,那一次和安凝,和凤荷锁在一个房内,竟也没有断气。
“你是付了那十万两,倒也用得值了。不过,你这般聪慧,在百里玹夜那边,怎会挨了安凝的毒打?”
丽娃想起在御熙王府这段时间所受的屈辱和折磨,以及百里玹夜的冷视,忍不住嘤嘤捂着脸哭起来。
陌影递上帕子,起身过去,扶着她坐下。
“百里玹夜是明事理的,你受如此委屈,他不可能袖手旁观才是。”
丽娃拿帕子按住眼鼻,嗡声说道,“我被指派到浣衣房,每日负责浆洗小厮和护卫的衣服,与丫鬟们同住在一间大房子里,连百里玹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