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本是背对着福九,在小心的侍候丈夫喝药。听到福九的一声叫唤,瞬间转身,看到福九的那一刻,眼泪崩溃成海。
“四娘!”福九一下子跑过来,将四娘狠狠抱住,然后放声大哭,“吓死我了,我以为我都来不及了!我以为我救不了四叔了!”
四娘狠狠的将福九抱在怀里,留着泪却努力笑了一下,“到底还是我们小九最厉害!你放心,为了等我们小九来救我们,无论什么样的情况,四叔和四娘都会熬得住,等我们小九来救!”
想到当时的惊险,绝望,四娘的眼泪如同失控的雨滴,不断的下坠。
然而,到底还是薛鸣乾,当了多年的边关大将,虽然此时浑身动一下都疼的要命,却还是伸出手扶着手下支撑着下地。虽然每动一下,浑身都疼的厉害,但是他还是咬着牙,单膝跪了下来,冒着冷汗,却声音清晰的说道:“末将薛鸣乾参见大元帅!”
“四叔,你干什么啊?”福九吓得赶紧从四娘的怀里出来,眼泪都来不及擦,赶紧将薛鸣乾扶起来,“快点上床躺着!”
薛鸣乾却没有动,只是福九的搀扶让他又是疼的一身冷汗。
四娘看见丈夫跪下,自己摸了一把眼泪,也赶紧跟着跪下,“薛氏参见大元帅!”
福九看两个人都跪下,还不起来,急得直跳脚,“你们这是干什么啊?快点起来!”
薛鸣乾却依旧低头说道:“末将奉命守护贵阳,虽然不曾破城,但是却未能提前探测出逆党意图,以至于酿成大祸。致使百姓轮于战祸,将士惨死。末将请元帅处罚!”
“四叔!这件事怎么能怪你?既然那些贼人早就做了存了狼子野心,岂是你能防范得了的?!四叔能孤军奋战,将叛军三十万大军拖在贵阳,已经是奇迹了。岂能还有罪?既然是功大于过,本元帅岂能再处罚薛将军!将军快快起来!”
为了减免薛鸣乾的罪恶感,福九不得已又说了两句官话,然后回头看了看萧韧熙,她这身子,要是四叔不配合,她实在是扶不起来。
萧韧熙明白,赶紧走了过来,将薛鸣乾扶起来,“薛将军不必自责。既然元帅已经实情了,将军可万万不可再心存愧疚了。”
“对,对,四叔,皇上也是知道您的苦衷的。更何况,你一个人独立支撑,保住了贵阳,这就是最大的战功。”
薛鸣乾听福就说这话,不由得苦笑一下,“四叔这仗打成这样,回去不被你二爷爷打一顿就已经不错了,怎么还敢想着功劳的事!”
福九立时笑了,坐到薛鸣乾跟前坐下说道:“放心,四叔,我现在官比二爷爷大,要是二爷爷想要揍人,我就用官威镇住他老人家!不许乱发脾气!”
薛鸣乾和四娘等人一听都乐起来,屋内的气氛一下子缓解下来。
福九陪着薛鸣乾夫妇说了好一会话。三娘和五娘也过来想见,和四娘三个人凑到一起,说起久别重逢,几个人又是哭又是笑的。
四娘听说二奶奶竟然随着老祖去了北边,不由得心里很是担心。薛鸣乾也听说老太爷竟然八十多岁了,还要挂帅出征,心里就更是惭愧汗颜。琢磨着只要等伤好一点,就赶紧率军北下,绝不能让老太爷再因为这些事伤神。
薛文跑进来看见父亲竟然如此深受重伤,不由得一下子就跪下去了,“孩儿不孝,不能守护在父亲身边,让父亲深受重伤,还请父亲责罚!”
福九因为从早上起来一直折腾到现在,不由得就又累又饿,正坐在一边低头吃着萧韧熙给削好的苹果,一边摇着小腿听几位婶娘唠家常。
结果八哥红着眼眶跪地上说话,立时让福九皱起了眉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苹果,不想吃了。
薛鸣乾看了儿子一眼,眼中流露出一抹慈爱,“起来!这也不是你的错。我听你妹妹和你婶娘们都说了,你这次表现的很好。我心中很是安慰。”
薛文听见父亲这样说,摸了一把眼泪,站了起来。
福九看八哥心情不好,就想要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不由得笑着歪着身子去和薛鸣乾说道:“四叔,我和你告状。八哥不听话!”
薛鸣乾微微一笑,靠在软垫的身体往前探了探,“他怎么不听话了?”
福九立时瞪大眼睛说道:“我让八哥当军需官,在后面押运粮草。可是八哥老是不乐意,不但去我那走后门,而且还和我发脾气。四叔,你看我现在的肚子,怎么能生气?可是八哥一点都不体谅我,就是欺负我!”
说着,福九还委屈的憋憋小嘴,回头瞪了薛文一眼。
薛文本来想反驳,但是看见父亲凌厉的眼神,立时不说话了。
四娘也皱起了眉头,不高兴的问儿子,“老八,你真欺负你妹妹了?”
薛文看了一眼母亲,嘟嘟囔囔的说道:“其实也不是欺负!那就是合理请战要求!”
“才不是!你都是摔门出去的!”福九得理不饶人的继续告状。
萧韧熙看薛文低头都开始想往后躲了,不由得就偷偷的拉了拉福九的衣角,示意她别再说了。福九却一点也不在意,摇摇小腿,得意的和丈夫一扬头。
萧韧熙没办法,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四娘一下子站了起来,沉着脸走到儿子跟前,一抬手就将薛文的耳朵抓住了,用力一扯。
“诶呦呦,娘,好疼!”薛文立时伸出手把着母亲的手,来回往后躲。
“你妹妹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