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忠看晏澈说的劳心,赶紧走过去端来一碗参茶,小心的递给晏澈,顺便给他按照太医教的方法,按着脚心的穴位,舒缓情绪。
“皇上,虽说是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恕老奴说句胆大包天的话,如今三皇子和太子斗的也太厉害了,要是三皇子哪天趁着那些王爷作乱的时候给太子一个措手不及,那可就真是天下大乱了?!”说完,刘忠脸上带着真真切切的焦灼说道。
晏澈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刘忠,淡淡的说道:“你这句话确实说的胆大包天!”
刘忠吓得赶紧跪地叩头:“皇上赎罪!”
晏澈微微一笑,又把眼睛闭上,懒懒的说道:“起来吧!还赎什么罪!这话你不说,萧秉承、苏秋白那些老油条也都是这么想的!瑶尘不能开府成王,一半是因为他母亲,还有一半就是因为他的野心。那几个老家伙每天明里暗里的都在我耳边嗡嗡的,让人都头疼。
难道这事我会不知道!哼!可是,我的儿子我还是有把握的!瑶尘天天想造反,但是啊,你真有一天给他百万雄师,让他拿着刀剑来杀我、杀瑶华,他却绝不会做的!他这个孩子,就是被他娘给教坏了!但是心里却有大局,有祖宗基业、明白事理的,否则,当年也不会在那个情况下,冒着各种诟病去找瑶华救小九。正因为当年瑶尘救了小九,我才一直护着他。
瑶华就更不用说了,当年被逼成那样,都没有供出瑶尘。那个时候他们两个也是水火不容的,害得瑶华最后连见福九都不好意思了很久,觉得对不起小九。
朕的这两个儿子啊,平日里半分相像也没有,可是真到了紧要关头,死也还是一根血脉下来的兄弟。
所以,我说,这天下要是只有瑶华和瑶尘两个,瑶尘还可能有个造反的心,但是,这天下要是有别人来动我们祖宗的根本,瑶尘必定会是中流砥柱啊。
更何况,瑶尘就是有一天真的要反了,也必定会失败。甚至,我跟你打赌,他连这个京城都未必能出去。”
刘忠一愣,不自觉的就问道:“为什么?”
晏澈忽然笑了,看着刘忠有点诡谲的说道:“因为瑶华身边有个萧韧熙!”
刘忠立时明白了,笑着又继续给晏澈按摩脚底,“是,皇上安排的好。这萧大人啊,可真不是一般人,那心思转动之快,朝廷上可没一个人是对手。而且啊,老奴瞧着,用不了两年,这萧大人就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比咱们丞相大人更有手段和毅力!”
“最重要的,萧韧熙对瑶华不但忠心耿耿,更是亲情绵绵。这两年,我瞅着他,放出去当个封疆大吏也是可以的!”
“那是!”刘忠赶紧笑着说道:“您对韧熙公子的栽培真是用心良苦了。不说手把手的教着朝廷上的事,更是悉心让他从大局着眼,就是这份天大的恩情,韧熙少爷也是明白的!连太子和三皇子有时候都嫉妒的不行。
只是,在福九小姐的这件事上,怕是韧熙少爷得让您不能太省心。也难怪,这都惦记了多长时间了。而且,他们几个的心思都一样,就是不让福九小姐嫁到宫里来。只是啊,这次可要苦了我们的大小姐了!”
想到福九,晏澈闭着眼睛真心笑了,“小九不苦!苦的是薛家老太爷!这老爷子,把福九当个宝贝似的藏着掖着,可是啊,却偏偏半点没藏住,还让一群小饿狼给惦记上了!怕是老爷子又要骂人了!哈哈哈”
刘忠想到薛老太爷也乐了,“不过皇上,这韧熙少爷和风祭夜都开始动了起来,我们就这么干看着,行吗?万一,老太爷要是一个松口,大小姐可就要被别人抢走了啊?”
晏澈一听,笑的就更开心了,哈哈笑着说道:“放心,让他们折腾去!别说风祭夜,就是萧韧熙也注定得碰一鼻子灰!我和你保证,老太爷绝不会把福九嫁给他们两个!这老爷子年岁大了心却明白着呢,练成了火眼金睛,世上的事看的比咱们明白!”
说完,又是一阵哈哈哈大笑,笑完了才想起来似的,睁开眼坐起身看着刘忠说道:“老太爷的八十大寿要到了吧?”
“是!没几天了!也就是半个月不到!而且,薛昆大将军也要带着薛家的少将军们要回来了!这薛家要热闹起来了!”刘忠站起身,躬身说道。
晏澈长长叹口气,“唉,这和圣祖一起征战的老人也没几个了。老太爷八十大寿,千秋难有啊!我是不能去了,这样,你和皇后说一声,备个厚礼,替我去薛府一趟,给老太爷祝寿吧。这几天,她操心我的身体又是一个人撑着宫里,也是劳累的很了。让她出去见见舞秋和自己的父亲,舒心的过一天。”
刘忠赶紧笑着说:“皇上真是心疼皇后。只是,这几天您没去坤宁宫,皇后都偷偷的问了好几次了,看来是担心了!”
晏澈又是一叹:“还担心什么,就我这身体还能去**爱哪个妃子不成?朕晚上睡觉咳嗽的厉害,她睡的又轻,我一咳嗽她就不能入睡,整夜整夜的陪着我,熬的人都瘦了一大圈。我这身体就是这样了,难道还能让她也跟着我一起难受?!不去了!”
说着,晏澈又疲惫的闭起了眼睛。
刘忠听着心里难受,赶紧说道:“皇上,您可别这么说。太医说了,只要过了这个换季的时候,您身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