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瞧着赵氏那一副老狐狸动歪脑筋的样子,再不想和她周全,只寻了个由头,就先告退了
赵姨娘红着脸颊,哭得梨花带雨的进来,见了赵氏才要开口哭诉,赵氏就先她一步训斥道:“进门那么多年,这些规矩也不懂,她既教训了你,倒也省得我亲自动手了”赵姨娘闻言,愣生生的就把一肚子委屈给瘪了回去,只坐在赵氏的软榻前头的绣蹾上,小声的抽噎着
阿秀坐在炕上,正专心致志的绣着一个荷包,上头是兰花的纹样孙绣娘过了腊八就没有来过,这花样子还是她从兰嫣丢在一旁的针线篓子里找出来的兰嫣姓兰,也喜欢兰花,阿秀便想着出来,只当是她给姑娘的见面礼阿月拿着一包糖三角从边上走来,拿起一块塞到阿秀的嘴边,阿秀只长开小嘴巴,含到嘴里,满满的甜味儿弥漫在舌尖
“阿月,你少吃点,你看你进府才几天,已经胖了一整圈了”阿秀再清楚不过她和阿月被选进府的原因,要不是因为这张脸,她们哪里来这样好的待遇,可若是像阿月这样使劲吃,把身子给吃走样了,只怕再好的容貌,到时候也是一胖毁所有了
阿月嚼了几口糖,心满意足的躺在阿秀的身边,安安静静的看着阿秀做针线
“你不知道,我以前家里可穷了,一年到头也吃不到个甜味儿,我娘就说甜的东西就是很好吃很好吃的东西,谁知道能这么好吃,简直吃的停不下来了……”
阿秀转头过,看着阿月,放下手中的针线,只托着腮帮子,一本正经道:“先苦后甜,便是不那么甜,也是甜的若是先甜后苦,便是没那么苦,也是苦的”
阿月哪里听得懂阿秀说的话,只一翻身,打了个哈欠:“我困了,睡觉”
阿秀连忙把阿月从**上给推了起来道:“不漱口不能睡觉,万一你以后一张嘴一口坏牙,谁敢要你啊”
阿月只满不在乎道:“我听琴芳姐说,我们是给小姐当陪房的,以后的男人就是姑爷,难道姑爷还会因为我牙不好,把我退货了不成?”
阿秀也不知道她这小脑瓜里哪里来的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只想了想道:“那不行了,万一姑爷生你的气,把姑娘一起退了怎么办?姑娘对我们那么好,我们可不能害她”
阿月听阿秀讲的头头是道,只连忙从**上翻身起来,到外头打水去了
阿秀阖眸躺在**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时候世子爷就喜欢这样压在她的身上,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从她的额头开始,一直吻到唇瓣,用最温柔的声音对她说:“阿秀,你的牙齿就像珍珠一样,我好想看看,里面藏着什么”
接下去是铺天盖地的吻,阿秀忽然觉得有些脸红,她现在才十岁……居然会想到那些事情
阿月打了水从外面回来,见阿秀躺在炕上不说话,只神神秘秘的靠过去,凑到阿秀的耳边道:“听说,十五那天,太太要带我们去紫卢寺上香”
10.
孔氏半倚在红木罗汉榻上,身后垫着宝蓝色绫锻大迎枕,脸上神色却是少有的疲惫,见王妈妈从外面进来,忙不迭支起身子问道:“明儿去紫卢寺的事情,都打点好了吗?”
王妈妈只笑着,从丫鬟手里接了一杯热茶过去,送到孔氏的跟前道:“都好了,寺庙里头也派人去打点过了,预留了清静的禅院”
孔氏就这茶盏抿了一小口茶,想了想道:“一会儿你派个小厮,去孔家给我嫂子传个信,就说我们明儿去紫卢寺”
王妈妈自然知道孔氏的意思,只点头应了,又问道:“太太今儿把欣悦郡主的事情透露给了老太太,莫非太太也有意想和广安侯府结亲?”
孔氏只摆了摆手,搁下茶盏:“老太太一心觉得她们赵家的姑娘是最好的,这时候我要是坚持认定表姑娘,只怕她越发要跟我对着干,抛出一个欣悦郡主来,不过就是想让她做做这白日梦,少在我跟前提起那赵姑娘罢了”
孔氏见王妈妈脸上略略有些担忧之色,只笑着道:“你放心,我听大姑奶奶说了,*长公主看上了我那侄子孔文,只怕等郡主一及笄,就要让太后娘娘赐婚了”
王妈妈闻言,只松了一口气道:“这就好,这就好,其实以我们国公府的门第,倒也不需要再娶一个什么公主郡主的,太太您守了一辈子媳妇规矩,总不能找个儿媳妇来,还压着自己一头”
孔氏见王妈妈说的坦诚,又处处替自己着想,只叹了一口气道:“如今也只有你,还知道心疼我了”
萧谨言坐在小书房里头看书,看着看着那眼神就不知道飘去了哪里这些书他前世都读过,他甚至记得上一世考举人时候的试题,便是从现在开始不看书,只让小厮出门买几份答案,考上一个举人,那也是绰绰有余的事情
萧谨言合上书本,瞧见清霜正低着头为他慢慢的磨墨,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前一世的清霜下场可怜,最后被发卖出了国公府,为了什么事情,萧谨言至今也还记得大抵是小时候表兄弟之间走动多了,清霜不知什么时候喜欢上了自己的表兄孔文,最后也不知是被谁给告发了,舅母急匆匆的来了萧家,几番言语之后,孔氏就把清霜发卖出府了这些事情都是萧谨言事后才知道的,若是当时就知情,便是兄弟之间送个丫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要把事情做在了明面上,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