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谨言用过晚膳之后,特意在海棠院多留了一些时候,打探一下孔姝的病情,前世虽然他最后没有娶孔姝,但是记忆中孔姝后来也是另嫁他人了,倒没有说年轻轻就香消玉殒了,两人毕竟从小一起长大,若孔姝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萧谨言心里也是难受的。
若是放在往日,孔氏只怕又要拿萧谨言和孔姝的婚事来说,可今儿孔氏确实半句都没有提起,只说孔姝这几日身子不好,兴许好好将养下就好了。萧谨言见孔氏没提起娶亲的事情,倒也放下了心来,这时候春桃正往里面送茶进来,见了萧谨言便开口道:“世子爷快去看看阿秀吧,她这几日没日没夜的做绣活,一双眼睛都熬出黑眼圈了。”
萧谨言前日见到阿秀的时候,就发现她神情蔫蔫的,也料定是她又做什么绣活,给熬的,不过想起阿秀以后回了恒王府,可是有大把的闲散时光,萧谨言倒也不拘着她做这些,只问道:“她这几天都做什么呢?连我的文澜院也去的少了。”
孔氏端起茶盏笑了笑,她前两日看见阿秀做的是一双绣青竹花纹的短靴,正是萧谨言的尺寸,昨天又开始做别的东西,只怕那鞋子已经做好了。孔氏解决了孔姝的事情,这会儿也不避讳什么了,只笑着道:“你既然想知道,不如就亲自去看看吧。”
萧谨言闻言更是大喜,直接就向孔氏请了安告退了。
萧谨言进去的时候,阿秀正在等下绣着一只岁寒三友的荷包。阿秀身无长物,想给小郡王送一些生辰礼物,也只能自己亲手去做,如今时日又紧,也只好绣一只荷包以表心意了。
“阿秀,你又在忙什么?”萧谨言未差人通报,直接就挽了帘子进去,阿秀一惊,手指尖上就微微一个刺痛,只急忙把手指含在了嘴里,睁大了眼睛看着从外间进来的萧谨言。
萧谨言瞧见阿秀的动作,便知道方才自己的莽撞又害得阿秀受伤了,只蹙着眉头往前走了两步,拉住阿秀的手放在自己面前细细的看了一番,发现上面的血珠已经消了,完全看不清伤口了,这才放了下来。
萧谨言扫了一眼阿秀房里的陈设,丫鬟们住在后罩房,只有一等丫鬟自己有一件单独的房间,阿秀虽然是二等丫鬟,但孔氏也给了她一个单独的小房间,里面虽然不过一**一桌,倒也收拾的干干净净,萧谨言就瞧见阿秀的**上放着一双银白色绣青竹图案的短靴。
阿秀前两日早已经就把鞋赶制好了,可是鉴于她也是第一次做,并不知道萧谨言能不能穿,所以心里一直没底,这才把靴子又在自己跟前放了几天,打算找一个机会,偷偷的送过去就好了,免得人多尴尬,可谁知却被萧谨言给发现了。
“阿秀,这是你做的鞋吗?”萧谨言拿起**上的鞋子问阿秀。
阿秀脸上微微泛红,只稍稍点了点头道:“是。”
“是给我做的?”萧谨言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又激动了几分。
“是。”
阿秀依旧只是点头,并不敢抬起头直视萧谨言,想了想从他手上接过了靴子,只开口道:“世子爷坐下,奴婢给世子爷换上试试。”
萧谨言当即就坐下了,只把写交给了阿秀,见她蹲下来要给自己拖鞋,她那恭敬顺从的模样又让萧谨言想起前世惨死的阿秀,只蹙眉摇了摇头道:“阿秀,站起来,你不需要做这些,以后这些都不用你来做。”
萧谨言说着,自己弯腰脱下了鞋,将阿秀做的鞋穿上了,阿秀瞧见下头靴子里裤子有些往外冒,只半跪着伸手帮他整了整裤管,抬起头问道:“爷,这鞋子穿的舒服吗?”
萧谨言站起来前前后后的走了几步,这才点头道:“舒服,果真比针线房里头的人做的好。”
阿秀忍不住又脸红了起来,原来世子爷这么容易就满足了,“爷,那趁着你还没去边关,奴婢给爷多做几双,还带着路上穿。”
萧谨言便笑道:“若是真的去了边关,可就不穿这样的靴子了,倒是都是军靴,只怕没机会穿这靴子。”萧谨言看着靴子上精美的绣花图案,只淡淡道:“再说,这鞋子做的这般好看,我也舍不得穿。”
阿秀的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了,便只岔开了话题问道:“孔姑娘的身子好些了吗?过年时候见她,还好好的呢,怎么就病了呢。”
阿秀前世虽然也是在国公府当差的,但那时候的她并不知道孔姝生病的事情,所以她才开口问了起来。
“太太说是无碍,可我看着不像,不然的话,昨儿也不会专门有老妈妈过来给太太传话,改日我再派了跑腿的过去那边府里问一问的好。”
也不知道为什么,兴许是要认亲的日子近了,阿秀这几日也觉得有些心绪不安了起来,她原本就胸无大志,只想在萧谨言的身边当个小丫鬟,能不能在做通房都已经不强求了,可谁知道萧谨言竟然早已经将一切为自己安排好,这样的安排虽然得当,但是对阿秀来说,还当真有几分赶鸭子上架的感觉,阿秀其实心里头很怀疑,她自己根本就胜任不了郡主这样一个角色。平常看着萧瑾璃在国公府中的体面,做派、行事、处处都显现出了大家闺秀的风范,而阿秀生来却只是一个贫家女。
萧谨言瞧见阿秀心事重重的样子,还以为自己要出征这件事情还让阿秀耿耿于怀,便劝慰道:“阿秀,过了今年,太后娘娘的孝期就到了,到时候只要我在京城,很多事情都是躲不掉的,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