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放不下,那就由着它在心里滋长,萧智说时间是治愈心结最好的良药,700多年都无法释怀,不过是因为时间太短。而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多的是时间。
青禾出现在边界关口时,卿空和慕诀正在阴阳池,所以少不了她在关口一番闹腾,亏她是个女子,否则早就被将士们先斩后奏了。
“禀告将军,关口外有一个神力低的不像神明的黄衣女子求见,说要见卿空姑娘。”禀告的士兵正是卿空救治的那个盲眼残脚的神明,他看青禾那点神力实在也无法兴风作浪,而且她是来找卿空的,所以慕诀一回来,他即来通传。
“青禾?”慕诀边问边往关口走去。
“那女子是叫这个名字!”
青禾老远看到慕诀走来时,立刻往关门口冲去,自然被将士们挡了下来,那急切的模样,让将士们不免猜测,难道这姑娘是来跟卿空抢将军的,将士们想到这里难免故意把青禾往外面抵了抵。
青禾被兵器抵的一阵疼痛,自然免不了对这些将士们瞪上几眼,将士们就当没看见,只想着今晚和萧智又要下赌注了,不过大概都会赌卿空姑娘赢。
“放开!”慕诀一声令下,将士们为卿空姑娘心凉了一半。
“卿空呢?”青禾见到慕诀便问。将士们此刻的心理活动呈现两种状态,一种是松了口气,看来这黄衣小女子是来找卿空姑娘的,并不是来找将军的;还有一种是难道这黄衣小女子是有备而来?开口便问卿空姑娘的下落。看来今晚的赌局是必开无疑了。
“她和军医正在酿制膏药,我带你过去。”因为卿空的关系,慕诀对青禾的态度自然会比平时的懒散多几分在意,可这在将士们看来无疑是将军和黄衣女子有鬼。
而这段时日从阴阳池回来的卿空会和萧智研制阳池内活物炼成的膏药,有些成效是这么多年军医生涯的萧智都未曾预料的,但效果实在好的出奇,他和卿空完全沉迷在新鲜成果的研究中,所以青禾出现在军帐中时,卿空连头都没抬一下。
青禾则是立马扑过去就哭,虽然她觉得哭的应该是卿空,因为这些日子卿空肯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复央说的那些她也是半懂,但将卿空许配给元亦的结果她还是听得懂的,这对卿空的伤害有多大,她自然清楚。
卿空被这突然的举动惊到后看是青禾,自然也就见怪不怪了,倒是将完全沉醉在研制膏药的萧智吓得不轻。
“老臣实在是一把年纪了,青禾姑娘你能不能悠着点!撞坏了我的膏药怎么办!”萧智听卿空提起过这个小花妖,自然知道她的名字。
青禾在卿空的肩膀上正专心致志地哭嚎,根本就听不见萧智在说什么,“卿空,复央怎么可以这么做!他怎么可以将你拱手让人……再说元亦我们在四方国就认识了,你要是愿意嫁他,也不会费那么大劲回这往生来!”
萧智觉得自己站在一旁深刻地领悟到了什么叫做在伤口上撒盐,看来青禾来了以后,卿空这心结是好不了了。
果然,“复央跟我说了那么一大通天际之谴,我根本就不明白……”。
“青禾!”青禾话音未落,慕诀立马制止道,他一把拎起青禾,这不仅让青禾疑惑了起来,让萧智也诧异了一番。因为慕诀脸上的紧张表情,萧智倒是鲜少看到。
“天际之谴?复央跟你说什么了!”这么明显自然也瞒不过卿空。
萧智则在这两个女子直呼央王名号中凌乱。
青禾还懵着的时候直接被慕诀提着出了帐外,卿空的聪慧慕诀自知瞒不住也无从解释,所以还是将青禾直接带走,能缓一时是一时,央王的命令一日未下到边界,他就要将这秘密守上一日。
慕诀严肃的表情让本就深邃的眉眼显得更加好看,青禾自然没有再挣扎,而是乖乖的被拎走,反正她现在已经找到卿空了,什么时候说不都一样。复央能将卿空拱手让人,青禾觉得卿空自然也不必救他与天际之谴中,更何况从复央口中得知,这天际之谴的严重就算是卿空想救也救不来。
可卿空哪里会放过,复央的种种反常真的是因为天际之谴么?那为什么非要让她成为哀乐国的王后呢?他有千百种方法骗她离开,为何是现在这番选择呢?慕诀看来早就知道,可复央为何要将这些告诉他呢?
“慕诀!”自从有了涤泪后,卿空的神力就高慕诀一筹,更何况这段时日去阴阳池的历练,她直接用千颜花将他绊住。
“因为杀了四方国全族性命,救我出四方牢笼,违背了天际规律,而后他启动回转生死的神术,反抗了他作为王者的职责,所以天际之谴已经降临,他是有了反应,看出端倪了,才赶我走的?”
“嗯!虽然看似对你情深义重,却实在不懂你要的,大不了一起死,干嘛要将你交给元亦!”青禾立马回应道,虽然她被慕诀拎着,可卿空就在这里,还能有谁能伤她不成。
“情深义重?他岂会不知道即便是天际之谴,我也不会弃他不顾,他是复央,怎会不知道我宁愿陪他一起死,也不愿去哀乐国!看似将我放于元亦之手,可你竟知道来这边界找我,不是他告诉你,这往生有谁敢透露半句?他早就猜到我会来这里!”没有大不了一起死那么简单,慕诀的沉默和不惊讶那么明显的在告诉她,她的猜测没错。
慕诀看着满眼绝望的卿空,他知道总有瞒不住的今日,可是终究还是青禾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