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张锐听到太尉在叫:“无锋。住手!”才停下手来,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见厅内之人都已跑了出来,着急地围过来劝阻。
张锐向太尉行礼时,装着打了几个酒嗝。太尉怒道:“你为何打人?”
张锐眯缝着眼,晃着脑袋说道:“伯父,这厮好生无礼。小侄本是好心敬他酒,他非但不饮。反而殴打小侄。是可忍,孰不可忍,小侄当然要还手。”
高颖闻言指着地上还没有爬起来的高鸿骂道:“孽子,无锋好生敬酒,你为何要打他?”
张锐晃着身子指着高鸿道:“我知道他为何要打我。当年他在学校调戏贱内,被我撞见。那时我就打了他,于是他怀恨在心。今日我去找他敬酒,原本是想化解这段仇恨。结果他还是不肯罢手,一心想报复我。”
太尉、独孤信等人也忆起了当年之事,他们很了解高鸿的脾气,都以为真的是高鸿因为忌恨张锐才先动手的,对张锐所言没有怀疑。
尤其是高颖。高鸿利用吴孟明之事报复张锐,就证明他一直怀恨在心。今日借机出手招惹张锐也可想而知。恼恨高鸿心胸狭窄,又不争气,当众丢脸。高颖上前狠狠踢了高鸿一脚,骂道:“活该被打,就是无锋不打你,回家之后,为父也会打死你。”
太尉拉住高颖,劝道:“小子们多喝了酒,一时冲动也情有可原。昭玄,鸿儿伤得不轻。还是赶快抬去医治,你想教训他,也等他伤好之后再说。”
独孤信也劝道:“是啊,别耽误了就诊闹出大问题来。”转头对着自己地家人叫道:“快将高鸿抬去就医。”
独孤府地几个家人这才分开人群进来,将高鸿抬了下去。高颖虽是口中骂着要打死高鸿,可还是惦记着他的伤势,向独孤信和太尉告罪了一声,匆匆跟着去了。
太尉又看张锐摇摇晃晃地像是随时要倒下。皱皱眉头对张锐道:“你今日饮酒过多。先回去休息吧。”
张锐推开来扶他的人,说道:“小侄没醉。还……还至少能和一坛酒。伯父不信,小侄这就……就去饮一坛。”说罢转身要去寻酒,结果未走出三步,便一头栽倒在地。
围观之人见状轰堂大笑起来,今日张锐饮了多少酒,他们心中都有数,再不醉恐怕就成了酒神了。张锐醉得也有趣,倒地之前还死活不承认自己醉酒。
独孤信吩咐家人道:“准备一间客房,将无锋扶去安歇。”
太尉上前搀扶着独孤信,边往厅内走,边说道:“无锋这孩子,扰了您的寿辰,还请您原谅。”
独孤信道:“年轻人饮酒就是没有节制,仗着自己身子好就不停口,不爱惜身子。年纪大了才知道后悔。”
这时,独孤府的几个家人把张锐扶起,架着他往外走去。一路上张锐就听见,有人在小声议论。
一人说:“唉,高鸿真是个蠢人。他哪里是张锐的对手,出手之前也不考虑后果。”
另一人说:“多半也是饮酒过量,酒壮人胆大嘛。他这顿打算是白挨了,下次长点记性吧。”
再有一人说:“高鸿调戏人家老婆,被打也是应该的,他还忌恨什么?这小子平日仗仗势欺人惯了,今日终于落到被打地下场。依我看他就是欠揍,活该被打!”
张锐听了这些言论,暗暗好笑。心想,我今日就是要冤枉他。当年他诬告我打了他,好,我就承认当年打过他。今日之事就是因为他想报复回来才引发地。这顿打高鸿你就白挨吧,这只不过是前奏,今后的日子长着呢,有机会我还要和你接着玩。嘿嘿……
帝国丞相正在举行寿宴之时,没有想到宫中发生了一件对汉帝国影响深远地事件。
今天一早,太子伯安心情不错。具体地说是从昨天开始,他的心情就一直很好。前日下午,伯安偶然兴起去练武房练习摔跤,回来的途中,看见一行人正准备出宫。
伯安本不在意,昂首阔步而行,不经意之间扫视了一眼跪在路旁的人。见人群中有一位少女埋头俯首,露出洁白娇嫩的脖颈,头发束成花冠一般。而那名少女似乎也很好奇,正巧偷眼来看,她弯弯的柳眉忽闪着一双黝黑清亮地眼睛,小巧的鼻子,娇艳的红唇,看到伯安的眼光,像是受惊的小鹿一般,慌忙地垂下头去躲避。
十四岁地伯安心动了,从了那一刻起,满脑子都是那个少女的身影,塞不下其他任何东西了。回到宫中也是捧着书本发呆,其实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明德宫掌管太监安信,察觉了伯安异常,稍一分析便得知缘由。太子殿下神思恍惚,定是为了今日遇到的那个小美人。于是便暗自吩咐手下的一名小太监,去探查今日遇到地那个少女的消息。
晚间,出去探查消息的太监回来报告安信,说那位少女是文英侯家的小姐,今年只有十四岁,是令老皇妃的侄孙女,今日进宫前来拜见老皇妃。
找了个机会,安信有意无意的在太子面前提了这件事情。果然伯安立刻有了精神,缠着安信仔细询问蒋家小姐的情况。
安信将自己所知道的详细地说了一遍,但伯安还觉得不够清楚,命他第二天派人再去打探。安信第二天又派了数名小太监出去打听,中午时就传回消息,说蒋家小姐,明日还要进宫陪老皇妃说话。
伯安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大喜,兴奋地在房间里来回转悠。安信上前说道:“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