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特反对道:“范明,这可不是清源附近地小沙漠,是一望无垠地塔儿沙漠。走沙漠,还不如渡河西进。最少命运是自己把握,走沙漠全靠天意,太危险。”
见唐特反驳,范明也不再吭声。这不是关系到一个人的生命。如果拿错主意,上千人就会死在自己地提议下。就算范明性情直爽,也不敢执意要张锐听自己的意见。
大家都没了主意,将目光都集中到张锐身上。他是一团之长,这时就应该由他来为大家指明方向、出路。
张锐皱着眉,紧紧地盯着地图看,像是要从上面找出一条通道似地。几人见状也不说话,静静等着他发布命令。
其实。张锐心里也焦急万分。没想到哈山此人会采取以静制动的策略,张锐不怕哈山派重兵出来围剿他,甚至是盼望着哈山能出来。只要敌军调动,行动起来必然会有破绽。那时自己既能攻击他的部队,也能趁机溜出度信州。
可偏偏哈山就采取了自己最为担心。也是自己最为害怕的一招—坚守不出。突忽人坚守不出,自己只能引蛇出洞。哈山将六万人大多部署到北部和西部的通道上,怎样才能将他们调动出来?
攻击普尔和木尔城的首府,来个声东击西?可哈山早有防备。已在普尔和木尔两郡的重要城镇布置了重兵,尤其是普尔城和木尔城,一个驻有守军两万,一个驻有守军四万,凭借自己手中的千余骑兵对这两座城市没有多大地威胁,自然也不容易调动驻守北路和西路的突忽军队。
难道又要采取屠杀手段逼哈山出兵?现在就一座座屠村,或许能让哈山出兵。游骑在两个郡侦查期间,还没有遇到平民袭击事件。那是因为自己早就放出话来,如果有平民袭击,就会屠杀报复。平民怕了自己的威胁,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如果一旦采取屠杀,被逼到绝路的平民,难保会不会奋起反抗。两营的骑兵,面对众多的突忽军队。还要时刻防备偷袭的平民。或许会灭亡的更快。
左思右想,张锐还是没能想出万全之策。心里暗想。第一次单独领兵出征,便落得全军覆没地下场?自己死了不要紧,还连累上千部下一同送命,难道我真的不适合当将军吗?
正当张锐也没有了主意时,邓三耀来到张锐的身边,说道:“将军,那个投降的突忽军官说想要见你。”
“他有何事?”张锐不悦地问道。提起这个巴加,张锐就有些不高兴。那日张锐在阿楠峡口营垒里询问巴加时,曾问他是否愿意立功赎罪。巴加没有犹豫满口答应,还要求张锐离开时将他带上。
张锐认为巴加是信口开河,心想,难道巴加在普尔没有亲人老小?他如果彻底投靠汉军,他的亲人自然会被突忽人斩杀。巴加想立功赎罪是真,不过是想利用跟随游骑行动来为突忽人传递消息。一旦消灭了汉骑,他才有可能保住自家人地性命。
可是这次张锐却猜错了,巴加的确没有亲人在普尔城,准确地说,巴加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他才出世不久就丧父,十五岁时丧母,母亲改嫁的后父他从来没有将他当成过父亲,所以那些兄弟姊妹也不能算他的亲人。
巴加成年单独立户后,不久也娶了妻。他地妻子不是城里人,城里人谁家会把自己的闺女嫁给什么都没有的白丁?正因为巴加从小吃苦,所以才会对金钱特别热衷,做梦都想着挣大钱。可惜他的梦想被突忽独立给破灭了,为了家庭的生路便加入了突忽军队。
两年前,他的妻子死了,是难产而死。失去亲人之后,巴加又想从操旧业,但身在军队,哪能说想退役就退役?想来想去,只好以金钱诱惑郡卫下海做生意。
这两年来钱挣得不算多。但也在不断增加,他希望有朝一日战争能结束,退役后凭着自己在军队中挣到的本钱,去继续完成自己的心愿—成为富翁。巴加对生命看地很重,遇到汉军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反抗,能保住命他愿意投降,反正自己独身一人,也不怕有亲人受连累。
听到张锐放话说要杀他。自然是磕头求饶,高呼:“小的没有罪,还为汉军立了大功。”张锐见他不死心,便问:“投降之后家人怎么办?”巴加便实话实说,将自己的情况如实讲出。张锐虽鄙视巴加没有军人气节,但也没有杀他地理由。又鉴于他对普尔郡的地形熟悉,便将他交与毛司雨。
分兵之时,张锐特意嘱咐毛司雨。要对巴加严加看防,对他说的话不要百分百的相信,如果发现他有异心速斩之,已绝后患。
毛司雨便带领巴加去侦查普尔郡。部队汇合后,张锐还特意问过毛司雨。巴加表现如何。毛司雨回答道:“此人很有用,最初还提防他有异心,对他所说的突忽人地兵力部署都还怀疑,不过后来证实。他说地没有半句假话。属下认为他是真心想投靠我们,可以将他留下。”
毛司雨特别强调最后两句,也是因为以前听说张锐好杀,除了使用离间计时放过草原人外几乎没有留过敌军俘虏。巴加在他侦查期间,帮了很大的忙,所以也想为他求情。
这样张锐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