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锐吩咐两名亲兵为窦兴包扎伤口,又命令将城门口的士卒全部捆绑,一些没有参与叛乱的士卒。知道张锐对待敌人凶狠,恐怕落得个惨死的下场,高声求饶道:“将军大人,我等并不知房利是叛匪内应,也没有参与围攻窦长官,请大人开恩饶了我们吧。”
“我怎知你们说地是不是真话,现在一律捆上,待到破贼之后。再细细审理。”对于这些人张锐还是怀有疑心。
“将军,这些人地确不知房利等人的行为,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请不要将他们绑上。下官愿意用性命担保他们。”窦兴开口求情道。
张锐想了想,窦兴之言说得也有道理,现在正是用人地时候,多几十人也多了一分守城的把握。城墙上的一些士卒,这时正在往下观望。如果此事追究之人过多,城上之人怕也会人人自危、军心动摇。
想到这些,说道:“既然窦大人保你们,我就姑且相信你们一回,将武器拿起来吧。”数十名士卒纷纷跪倒磕头谢恩。仅凭他的一番话。疯虎就能相信这些士卒,还让他们重新拿起武器。窦兴何时受到过这样毫无保留的信任?心里更是感动不已。
这边刚刚将作乱的士卒绑好,洪惪就匆匆赶来。他地到来让一直坚称自己是受命行事的房利闭上了嘴,从这一刻起他再不开头说话。无论几名亲兵用什么办法折磨他。只是咬紧牙关默默承受。
张锐见到这个情景又想起了半月前抓到的戴齐。戴齐自被带到游骑团部后,范明和唐特等对他折磨数日,身上骨头几乎尽碎,体无完肤,可直到他断气为止,没有透露过半句情报。
戴齐的坚强意志,让作为敌对方的张锐也敬佩不已,暗思。自己如果身处在戴齐的地步,会不会招供,自己没有丝毫把握。只能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诫自己,决不能让敌人活捉,不然后果难以预料,说不准不小心真的会变成汉奸。
正是有了这种想法,戴齐死后张锐命令人给他专门修了一座坟,墓前还立有一块墓碑。上书:义士戴齐之墓。以示对他地敬佩之意和对忠贞义士的褒扬。
现在看到房利咬牙受刑的样子。张锐心里不由感概,如果突忽人都像戴齐一样坚强。要消灭他们还真是不容易。
不过房利不肯招供,几名知道内情的士卒看见他的惨象,心里害怕便主动要求招供。听完这几人地供词之后,张锐等人都吃一惊。
原来入夜后,房利等人便利用火把做暗号,通知了城外的叛匪,今夜由北门入城。不久后,便有数千叛匪进入北门外数里的一处小树林中隐藏。又派数百叛匪利用黑夜做掩护,爬行到护城河外等候。只待房利打开城门放下吊桥后,一涌而进抢占城门。
因为房利及其同伙在预备役中毕竟是少数,房利便想冒用洪惪的名义骗开城门。不料窦兴派来地亲兵甚是固执,说什么也不开城。加之窦兴突然到来,使得房利骗开城门的计划失败。无奈之下只好准备用诬陷窦兴是叛匪的名义将他杀死后,再后强行开城。
听到这个消息后,窦兴立功心切,建议道:“干脆我们将计就计,打开城门,将那数百人先杀了。”
洪惪道:“不妥,还是不要节外生枝。待天明在做行动。”
窦兴不愿意放弃这个好机会,又说道:“房利与叛匪约定的时间已经快到,如果看不到开城,必然会知道计划有变,也许他们便会强行进攻。我们先杀了这股埋伏的叛匪,或许还能骗过树林里的叛匪,让他们继续等待。”
“还是不妥,如果城外叛匪趁机冲入城来怎么办?”洪惪连连摇头。
窦兴又说道:“城上有一百强弩手,再加上将军的一百多亲兵,我们放叛匪进入城门洞时,一起发箭,在派数十名士卒手持长枪蹲在头排,定会将他们尽数射杀,保证他们冲不进来。”
窦兴与洪惪争议的时候,张锐也在思考,能消灭一部叛匪自然很好,又听见窦兴说地有理,有一百强弩手和自己的一百五十名亲兵。数百叛匪是冲不进来的。而且数里外的叛匪一时半会儿,也赶不过来,此计可以试试。
张锐同意了窦兴的意见后,洪惪也不便再反对,毕竟他不是带兵之人。窦兴从城墙上调来地一百强弩手与张锐的一百五十名亲兵在城内洞的内侧排成数行站立,他们地前面蹲着地是最初窦兴担保下来的数十名长枪兵。
准备妥当之后,窦兴命令打开城门,放下吊桥。又命前排地数十名士卒一起高声呐喊,作成城内仿佛正在厮杀模样。
城外正在等候的五百余名叛匪,见到这个情行没有起怀疑,从地上一跃而起,手举着武器,高呼杀光汉人地口号,一起往城门洞冲来。
待叛匪们冲入漆黑的城门洞时,张锐一声令下。雨点般密集的利箭倾泄而出,一排射完之后,另一排接上,五六排轮流射击。可怜叛匪们都在黑暗中,前排的被射倒之后。后排的还在不断涌入城门洞。
黑漆漆的城门洞,此时像是一只巨大怪物的口,在不断吞噬着活生生的性命。七、八轮地射击结束之后,五百余名叛匪被尽数射死。横七竖八的尸体遍布整个城门洞内,冲得最近的叛匪离长枪手只有三十步。
窦兴正预下令清理城门洞内的尸体,忽听见远处隐隐传来阵阵轰鸣,仔细一听,像是众多人正在向这里跑来。众人皆是大惊失色,这些脚步声,分明是远处小树林中的叛匪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