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卿已有计划?”
“是的,陛下。臣是这样安排的……”尉迟晖把自己的计划向老单于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通过一番讲解,老单于终于明白尉迟晖的具体安排。心中暗暗佩服尉迟晖:此人果然是打仗的一把好手,也难怪他能常胜不败。敌军还没有行动,他便预测出了对方的下一步行动,并且做好了相应的准备。以此部署,安能不胜?
老单于郁闷了很久的心情,现在有了好转,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道:“爱卿的计划很好,朕甚是满意。爱卿尽管按照计划行事,朕全力支持你。”说罢,转头向一名内侍道:“传朕的旨意,从今日起到,南部地区的所有部队归大将军尉迟晖统一调遣,有谁敢不听从其指挥者,定斩不赦!”
尉迟晖跪下磕头谢恩道:“臣定不负陛下信任,臣定会取得疯虎首级和生擒巴仸洛夫献与陛下。”
这次的觐见,尉迟晖获得了更大的权利,整个南部地区的将近四十万鲜卑军队的指挥权,都落在了他的手中。他获得更大的权利的同时,当然有人因此不满,特别是自己的权利都到影响的人。
在这些不满尉迟晖的人中,当属左贤王地位最高,恨他也最深。左贤王本来是单独指挥其领下部队,而被老单于的一纸命令,就夺了他的权,让他变成了光杆司令。说他能霍然的接受,是骗人的鬼话。
左贤王打仗不在行,但他长期处在权利斗争的漩涡中,练就了极深的城府,他不敢对父王旨意露出半点不满意的意思,确在暗地里把所有的怨恨都转移到尉迟晖身上。又见尉迟晖连句客气话都说,便接过他的指挥权,心里便更加对尉迟晖恨之入骨。
当天晚上,左贤王把幕僚们召集起来,商量对策。有幕僚对左贤王道:“尉迟晖长期以来,声称自己在王位继承上保持中立。其实以属下看来,他是右贤王的人。主公请想,他的两个儿子都在右贤王军中服役,其中一个还被右贤王视为亲子对待,他怎么可能保持中立?现今,陛下将主公的军权都移交到尉迟晖手中,也等于是把主公和我等的性命都交到了右贤王手上。主公要尽快想办法挽回目前的局势,不然我等性命难保。”
左贤王虽然恨尉迟晖,可并没有想过他会与右贤王勾结到一起。经这名幕僚的提醒,便有戒心。心想,的确如他所言,如果尉迟晖是暗中支持弟弟的,而现今自己又没了军队,只要弟弟一句话,自己便会沦为阶下囚。这该如何是好?
自己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解决办法,又询问幕僚有何对策。还是刚才的那个幕僚说道:“主公暂且放心,在疯虎所部没有被消灭之前,尉迟晖还腾不出手来对付主公,因此我们还有时间来安排对策。不过时间紧急,一旦尉迟晖将疯虎所部击败,我等的性命也就到头了。”
左贤王心中不悦,道:“刚才我去父王那里,听父王讲了尉迟晖的计划。按尉迟晖的计划,疯虎很可能就会上当,他打败汉军和巴仸洛夫的可能性很大。”
那名幕僚笑了笑,将头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道:“主公,现在疯虎的命运不是掌握在尉迟晖手上,而是掌握在您的手中。您想让他败,他就败。您如果不想让他败,他便不会败。”
左贤王闻言大惊失色,而后怒容满面的起身呵斥道:“尔竟然敢出此大孽不道之言?来人啊,将此人推出去斩首!”
那名幕僚毫无惧色,仍由殿下武士捆绑,口中言道:“主公要斩便斩,只是要谨记属下之言,不然属下在不久的将来便会与主公会与黄泉之下了。”说罢,转身向屋外走去。
屋中其他谋士们,不知那名幕僚是说了何话将主公惹怒,一时不知该怎样劝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同僚将要被推出斩首。就在那名幕僚的脚将要跨出屋门的一霎那,屋内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叫道:“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