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来到宋家这块红苕地时,小莲正在里面割红苕滕。看来,荷花从宋家解脱出来了,以前她做的事,现在就落在小莲的头上了。
“小莲,怎么是你在这里割红苕滕?”荷花问道。对杨氏,荷花都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她了。
荷花跟她没一点血缘关系,她们只是继女与后娘的关系。她对荷花不好,还有说法,可是对自己亲生的女儿都这个样子,只能说她心硬,没有一点儿良心。
“奶要在家里做饭,我娘要在家里带小二,就让我来割红苕滕。”小莲小声回道。
“你等一下背得回去吗?”荷花很担心地看着小莲那小身板,以前她背那么一背篓红苕滕回家,得费九牛二虎之力,一路不知歇多少气才行。小莲人还比她小,荷花很怀疑小莲有那力气。
荷花表示再次无语,便宜爹宋世喜虽然腿受了伤,但是帮着带小二还是可以的。说什么要在这里带小二,其实就是想偷懒而已。
“我分三次背,这样的话肯定能背回去的。”小莲也知道自己的小身板想要一次把割好的红苕滕背回去是不可能的,所以就想到了多跑几次。
荷花非常不赞成地摇了摇头。要是这次小莲能把红苕滕背回去了,杨氏和连氏两个知道她能干,以后怕是会给更多的事让小莲做。这就好比,猫儿抓糯米粑,脱了不爪爪了。
虽然在心里对小莲万分的同情,想要帮小莲的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荷花姐,你来这里做什么?”小莲见荷花不说话,便问道。
“我来掐点红苕尖回去。”荷花走上前,“小莲,要不我们俩个换活计做,你帮我掐红苕尖,我帮你割这红苕滕,等一下也帮你背回去。”她能帮的,也只有这些了。
荷花也不等小莲回答,直接上前抢过小莲手里的镰刀,用镰刀开始割起红苕滕来。
这块红苕地,是母子地。所谓的母子地,就是每年开春,特意留一块地种上红苕。等红苕发了芽,长出红苕滕,就可以把这长出来的红苕滕用镰刀割下来,然后回到家,用剪刀把每根红苕滕剪成十几厘米长短,随后把剪下来的红苕滕,再拿到地里去种下。
这样种出来的红苕会长得非常的大,而母子地里的红苕,基本上不会长红苕出来,就算有,每根都非常的小。
所以,等每家红苕滕都种完之后,母子地里的红苕滕,大家都会把这些割回家喂猪。
所以割母子地的红苕滕也不需要主意什么,随便用镰刀割下来就行了。
荷花人比小莲大上几岁,以前也是做惯了这些事,所以不到半个小时,一背篓的红苕滕就割好了。
而小莲趁荷花割红苕滕的时候,也掐了许多红苕尖出来。荷花也照单全收了,想着今天晚上吃面放一点红苕尖,剩下的就明天中午炒着吃。
好些日子没有做过重活计了,一时半会儿,荷花还背不起一背篓红苕滕。最后还是小莲用手抱了一些,荷花这才从地上把红苕滕背了起来。
荷花背着背篓走在前面,小莲抱着红苕尖走在后面,俩人一步一步地朝着宋家走去。走到一半,实在太累,荷花便把背篓放了下来歇息。
“哎呀,荷花,你这是帮谁家割的红苕滕?”村里人见荷花背着一背篓的红苕滕都好奇地问道。毕竟大家都知道荷花现在已经单过了,家里肯定就没有喂猪,这背篓的红苕滕肯定不是给自己割的。
荷花笑着回道,“我刚才碰到小莲,见她在割红苕滕,怕她背不起,就帮她一下忙。”
“你那后娘可真不是人,小莲这么小,那里背得动这么多东西。”
“可不是,杨氏这人心可真够狠的。以前这样对荷花,荷花现在不在宋家了,现在就让自己亲生女儿做牛做马了。”
“就是,她心狠着哩。”
一时间大家又开始声讨是杨氏来,也不管杨氏这个亲生女儿在。
也不怪这些人,本来这后娘两字就带着贬义词,大多数人在心里都觉得这后娘都不是好人。再加上杨氏做的事,所以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的,杨氏自然会被这些妇女七嘴八舌的说上一回。
荷花不想再多听这些,便又背着背篓走了。
荷花背着红苕滕,要去宋家。就要经过村里的水井边,村里人都在这里挑水吃。
今天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水井边围着许多的人。
荷花不喜欢看热闹,再加上背上背着一背的东西,更不有这个打算。可是往往有很多事情,都不能让人如意的。
“我荷花出钱让你给她家挑水,我是她奶,我们是一家人,她既然出了钱,我家的水自然也得让你挑。”
在听见连氏哄亮的声音时,荷花停下了脚步,并很快地把背篓放了下来。
“婶,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小妹娘没好气道。“荷花的确是花了钱让我们家给她挑水,可是我们也说好了,每天只帮她家里挑,可没有说过要帮你家挑的。”
“我不管,只要你收了荷花家的钱,就必须得帮我家挑。”反正不管你怎么解释,连氏就一口咬定必须要帮她家挑水才行。“那有拿了钱却不做事的道理。”
“我家是拿了钱,可是也没有拿你家的钱。”小妹娘的态度很是强硬,“想要我家帮你挑水,可以呀。只要你能像荷花一样,每月给我六十文钱就行。”
“什么?六十文?你们怎么不去抢?”连氏一听每月白白给赵家六十文钱,气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