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请您放心,吾是绝不会坑害穷人好人善人的。还有吗?”西邨问。
“有是还有,先做到这五戒,大体就差不大太多了。按你的天资,西邨,吾估摸着你一定能超出师父去,甚至比他太爷爷还要有出息!好自为之吧!吾今天也累了,就说这么多,你二人好好地去体味!别辜负了吾的一番苦心就行!”黄甲祺摆摆手。
在黄甲祺与西邨、子长讲话的时候,小凤站在门外细听。她是久等西邨不回有些担心,便找了个理由向西邨娘告了假,专程来接他的。
西邨出来了,发现小凤站在门外,觉得惊奇,也有点反感。“你怎么来了?怕吾不认识回家的路啊?”
小凤的一片热忱居然换来兜头一盆凉水,很不开心。“谁稀罕来!天都黑了好一会了,你还不回家,是娘不放心,派吾来看看的。你竟然在黄老先生家吃晚饭了!”
“你们还没吃吗?干吗要等吾?”
“他们都吃了。”
“就你没吃?你傻不傻嚒!”
“是,是我太傻了!”
“哎呀,你生什么气嚒!”
“吾哪敢生气呀?要是黄老先生也让吾‘五戒’,那才生气呢!”
“你来了好一会了?都被你听见了?”
“活该!也只配黄老先生教训,别人哪敢呐!戒暴怒、戒情感、戒杂念、戒酗酒、戒财色,再加三戒,就是猪八戒!”
“哎呀,只有五戒,没八戒!跟黄老头学医,吾倒成了孙悟空孙猴子了,头上套了个紧箍咒,这也要戒、那也要戒,吾还是吾吗?他的意思就是要让吾脱胎换骨换个人,变成没有棱角死气沉沉的小老头!”
“错了吗?你照着做就是了!”
“照他的话做?一切都听他的,吾还叫西邨吗?哎,小凤,你不是说过‘借刀子杀人’、做‘无罪死囚’吗?今天,告诉你,巧了,丝丽那个骚婆子得了急性中毒痢疾找上门来,正是吾报仇出气的好机会,吾就在她的方子里加了堕胎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肚子里的儿子堕掉的,可被黄老头子识破了,狠狠地训斥了一顿!你听到的五戒就是这么来的。”
“西邨,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暗地里给丝丽堕胎是吾唆使的、是吾教你的了?你真会诬赖人!吾啥时候教你这么做了?”
“那天不是你当着爹的面讲了个故事嚒?”
“吾说过的话多了,为什么你偏偏就只记得这一句?吾劝你好好学医的话为什么不记得?还有,你学医才学了几天啊?跟那个还没学会拉磨就偷磨盘里的食料吃的小懒牛有什么两样?”
“噢,对,是吾傻!吾的医术还没有学到家,还不能做到天衣无缝,不该急于报仇。”
“糊涂!又是猪脑子!过了几天,你又要赖上吾了!吾让你用医术报仇了吗?吾说了吗?真该把你送回去,让黄老先生再教训教训!”
“哎呀,小凤,今天是怎么了?吃了雄黄酒啦?火气怎么这么冲?”
“吾冲吗?吾配吗?吾哪敢呐!”
西邨明显感觉小凤肚子里有气,后悔刚出门时说了句不该说的话。可他想,被黄甲祺劈头盖脸一顿教训,心里憋着一股气,又不是故意冲着你来的。既然你在门外听到了,就该体谅,就应该安慰,可你不但不理解,反而也跟黄老头子一样来数落,这不是找骂嚒。可见到小凤撅着嘴,闷闷地走着,心头涌起一丝怜惜,于是,西邨便紧赶几步,去拉小凤的手。
哪知道小凤一甩手,“干吗嚒!被人瞧见了像啥嚒!”
“像啥?你说像啥?”
“像夫妻!”
“像兄妹就不能拉了?”
“爷爷给你的庚帖你忘了?”
“庚帖?噢,对!可是,可吾——?”
“娘同意的!”
“那你找娘去!”
“哥,你变心了?迷上金狐狸了?”
“胡说!吾谁也没有迷上!婚姻是百代之基,吾要好好想想!”
“想什么?吾永远是你的!”
小凤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扑到西邨怀里,心腾腾地跳荡,脸也涨红了。可是,天色很黑,谁也看不见。
西邨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懵了,一边推开小凤,一边低声说:“别、别!小凤,被人瞧见了像啥嚒!”
“吾就是要让别人看见!哥,吾跟定你了!”小凤盯住西邨的眼睛。
月光下,西邨见到了珍珠闪烁一般的光,心又软了。“小凤,吾们还小着呢,今后再说,好吗?”
“不许你变心!”
“那吾把庚帖先还给你吧,行不行?”
小凤心头一紧。“覆水难收!”
“是谁?啊?什么人在这里打闹?”远处一声喝问。是黄长工的声音。
“在茄棵底下乘风凉呐!”西邨朝黑暗中的黄长工回应一句,拉起小凤就跑。
黄长工听得分明,这是骂他呢。他矮小干瘦的身躯被大家说成是霜打的茄子。
“你——,好你个…”黑暗中,黄长工张大了嘴呆在那里。公告:网文联赛本赛季海选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