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救救我,今日之事已经败露,我等不想死啊,还请相爷救救我!”南域使者一边说也一边苦苦的衰求着。
“轰!”
这样的突然变故,瞬间就让所有人的脸上都懵了。
不单是围在周围的民众们和衙役们反应不过来,左中两位侍郎同样反应不及,两个人的眼珠子都鼓了起来,就像要从眼眶中瞪出来一样,因为,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些南域使者们会说出这样的话。
而被南域使者抱住大腿的左相郁一平,更是满脸的苍白。
怎么可能?
左相郁一平瞪大了眼睛望着正抱着自己大腿的南域使者,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
这些人,可都是死士啊!
死士?!
那是情愿自己死,也绝对不会暴露主人的人,而像今天这样,先是在轿中摇晃,接着,又抱着自己的大腿喊着救命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
左相郁一平不信。
死都不信。
不单是左相郁一平不信,就连端王林新觉也是一脸的惊讶,这是什么剧情,这找的人也太没有水平了吧?
居然就这样把主子给卖了?
而且,还是毫无道理,在明明占据着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义无反顾,丝毫不留情面的卖了个干干净净。
怎么回事?
端王林新觉同样有些反应不及。
而左相郁一平在愣了足足片刻后,终于咬了咬牙,他的身体微微的有些颤抖,但是,却还是尽量的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你在说什么?本相根本不认识你!”左相郁一平一边说也一边使劲的给抱着自己大腿的南域使者使眼色。
“相爷,您可不能抛下我们不管啊,我们可都是受了你的指示,借口杀方正直,实际则是去杀燕修的,你叫我们去的时候说得好好的,说一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现在发生了意外,你必须要救救我们啊!”南域使者根本不理会左相郁一平的眼神,一脸可怜巴巴的再次说道。
“你……你胡说什么!”左相郁一平的脸色终于再次一白。
他已经感觉到场面有些失控了,这是栽赃,这是陷害,而且,还是毫无技术含量的栽赃陷害,最主要的是,什么叫为了杀燕修?
怎么会这样?
左相郁一平根本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变得这样。
这些死士,明明就是调教了多年的,这样没有道理的话,怎么可能从那些死士的嘴巴里面说出来。
左相郁一平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南域使者。
然后,他就看到南域使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是一抹极为隐晦的笑容,但是,却笑得极为阴毒。
猛然间,左相郁一平好像有些明白了。
方正直!
这是左相郁一平现在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因为,这些人都是从七星坊中抓过来的,而且,他之前还确实曾经怀疑过这是一个圈套。
只不过,当探子回报说,人是由九皇子提议送到刑部,又由兵部的人亲自押送过来时,他才消除了这个怀疑。
可现在……
他明白了,这就是一个圈套,一个等着自己一头栽进去的圈套?而且,更加可怕的是,这是一个谁踩谁死的圈套。
左相郁一平的后背在这个时候升起一股凉意。
他忽然想到,如果今日不是自己前来刑部,而是太子殿下亲来,结果,又会如何?太子殿下派人暗杀燕修?
这样的罪名,如果真的坐实。
那么,近在十里湖的燕千里得知后,会作何反应?
“方正直……好一个方正直,够狠,够辣!”左相郁一平一直觉得自己才是藏在暗处的猎人,可现在,他才明白。
真正藏在暗处的人,竟然是一直在明处的方正直。
到底是什么时候?
换人,怎么可能没有人注意到?
对了!
关门,就在关门!
高明,真是高明,如果七星坊的门没有关,这一切的计划就无法实施,高明啊,更高明的是,竟然让本相派出去的人自己关门?
左相郁一平的目光望着星空,脸上升起冷意,能爬到今时今日的地位,其中所付出的艰幸自然是常人所不能及。
可是现在?
却要止步于此,一举被废吗?
不甘心。
左相郁一平真的不甘心。
“不对,还有机会,只要将这些人抓住,放入到刑部大牢里面严刑审问,一定有机会撬开他们的嘴巴!”左相郁一平的目光猛的一凝,接着,也像黑暗中看到最后一丝曙光一样兴奋了起来:“竟然敢冤枉朝廷一品大员,来人啊,将这些人拿下!”
“相爷,你……你竟然要过河拆桥!”南域使者脸上一惊,随即,也像触电一样飞速的从左相郁一平的身边滚开。
“拿下!”
“上,一起将这八人拿下!”
左侍郎和中侍郎看到这一幕,自然也很快的反应了过来,飞快的对着刑部内的衙役们招呼道。
没有应答。
因为,衙役们已经直接冲了出来。
“杀啊!”
“别让他们跑了!”
一个个衙役们飞快的亮出兵器。
而八名南域使者们则是一个个面露恨意。
“相爷果然是心狠如狼!”
“没想到,相爷竟然要过河拆桥,我等誓死追随相爷多年,今日这份‘恩典’,我等兄弟算是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