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本来就诡谲,听他这么一说,我后脖子窜凉风:“周总,你不是看错了吧?”
周维民坐在沙发上,手颤得连烟斗都拿不起来:“怎么能看错?那天目是竖着长的,像枣核一般大,睁开眼皮,眼球在里面滴溜溜转,就那么盯着我。”
他再看向干尸,双膝一软,又跪在地上。
我们面面相觑,这确实有些不正常,他说看到了眼睛,可我们谁也没看到,莫非真的像鸟爷说的,这人疯了?精神出了问题?
“我要给他盖道观,让他受尽香火,他还没死……”周维民喃喃念叨着,膝盖当脚走,一步一步蹭到干尸前,又开始没头没脑地磕头。
我们七手八脚把周维民扶起来,鸟爷努力憋笑,脸都红了:“周总周总,失态了,干尸已经风干二十多年,哪还能活下来,他吃什么喝什么拉什么,哈哈。”
实在禁不住,他哈哈大笑。
“谁告诉你他是死的?”一个声音冷冷地说。
说话的是空不二,他收起了平时的笑脸,表情阴森起来。
“对啊,谁告诉你黄九婴死了,他的眼睛还在动,他在看我,明明就是活着的嘛。”周维民说着。
“好,他是活的,让他动一个看看。”鸟爷呵呵笑。
话音刚落,“嘭”的一声,原本躺在床上的干尸突然坐了起来。
这一下变故太突然,我们根本没有思想准备,吓得头发根竖起来。我双腿发软,喉咙窜动:“他真的活了。”
空不二呵呵笑,手摁在干尸的锁骨上:“别害怕,这只是尸体关节的连锁反应,我只是要告诉你们,不要嘲笑任何你们认为不可能的事。”
我们心有余悸,谁也不敢说什么。干尸的脸黑沉沉的,虽然没有眼睛,可总有种他在盯着我们所有人的强烈错觉。
客厅里没人说话,气氛压抑恐惧。
周秀忽然走到床边,拉住尸体的手,她细腻白色的手握住了干尸黑糊糊犹如枯枝的手,看着干尸,柔声地说:“黄前辈,你要说什么,我负责转告他们。我能听见你的声音。”
完了,又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