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此岸弄我的笛(4)
莫南骁:“……哦。我还可以学别的菜。”
吴霜故意和他作对:“不用学了,我突然觉得在外面吃饭也不错。”
莫南骁:“哦,那都听你的。”
当你想和一个人吵架,却怎么都吵不起来的时候,是特别容易崩溃的。
愤怒非但不会因为对方的让步平息,反而会燃得更旺。
比如现在的吴霜。
“你饿么。”
莫南骁不太会关心人,问问题的语调免不了有些生硬。
他摸了摸鼻尖,问:“要不要出去吃饭。”
吴霜彻底不耐烦:“不吃,不想吃。莫南骁你够了,别来烦我。”
莫南骁怔住,他不知道吴霜为什么会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
应该是他做错了吧。和女孩子相处,他是没有经验的。
“我知道了。”莫南骁说,“我下去。你别生气。”
吴霜没有说话,转身朝着卧室走去。
莫南骁看着吴霜关上卧室的门,随后迈步离开。
**
回家以后,莫南骁一直在想自己哪里做错了。
无奈始终想不通。
犹豫了很久,他总算鼓足勇气给吴霜发了一条短信。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好。我只想照顾你。喜欢一个人没有错。
……
吴霜躺在床上,看到莫南骁的这条短信时,她的眼泪从眼角溢出,一滴一滴地落下,枕巾被打湿了一大片。
他怎么这么傻呢,难道看不出来她根本不是认真的吗?
他爸妈那么爱他,难道没有提醒过他么。
吴霜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直到手机再次震动,她才回过神来。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吴霜接起来,将手机放到耳边。
“朵朵,你爸爸他——”
听到这个声音,吴霜的脸色骤变,她冷冷地打断对方的话:“他是死是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你爸爸他刚才走了……他让我告诉你,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他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让你原谅他。这段时间,他每天都在念叨你……”
吴霜用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才消化这个事情。
——他死了。
这么短的时间……他竟然就这样死了。
吴霜仰起头,将眼泪憋在眼眶里。
她不能哭。那个人根本就不值得她哭。
“他死了,是老天有眼。”
说这话的时候,吴霜抬起另外一只手,狠狠地掐住自己大`腿上的肉,用疼痛保持理智。
“像你们这种人,迟早会遭报应。死了就死了,这种事情没必要打电话通知我。”
“吴霜!你还是人吗!?”
那边,女人的声音几乎是歇斯底里的。
“他再不济也是你亲爸!当初的事情是我们错了,现在他都走了,你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不怕遭天`谴吗?”
“哈哈,这辈子投胎变成他女儿,我已经在遭天`谴了。”
这一声大笑,终究是让泪水落下来了。
之后就再也止不住。
吴霜把电话掐断,将手机扔到一边。
她盯着枕头看了一会儿,然后开始疯狂地捶打。
“你活该!你活该你活该!”
“你早该死了,这是报应——”
“你以为你死了我就会原谅你么,别做梦了。我下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吴霜把枕头狠狠地摔到地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
她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刚上幼儿园时,爸爸妈妈一起开车去送她,在窗户外边看着她上课。
有一次生日,他从外地赶回来,给她买了一条白色的公主裙。
他说,我家朵朵宝贝过生日,我当然要回来。
“啊——”
吴霜捂住眼睛,情绪已经到了临界点。
再不做点什么发泄的话,她一定会死的。
**
莫南骁一直盯着手机等吴霜回复短信。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莫南骁有些兴奋,飞快地跑去开门。
吴霜是光`着脚下楼的,她的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是皱巴的。
莫南骁看到她这个样子,担心地问:“你——”
刚说了一个字,吴霜就扑上来堵住了他的嘴。
她的胳膊死死地勾着他的脖`子,近乎疯狂地用牙齿磕着他的嘴`唇。
莫南骁一只手摁着吴霜的腰将她提起来,让她踩到自己的脚面上。
天气冷了,光脚走路对身体不好。
“跟我做`爱。”
吴霜贴在莫南骁耳边,气喘吁吁。
莫南骁:“你给我答案。”
吴霜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做完了再给你答案。”
莫南骁:“……”
——
这绝对是他们做得最激`烈的一次,吴霜就像疯了一样,缠着莫南骁做了一夜。
各种各样的姿`势都试了。
好几次莫南骁都不想再做了,吴霜就爬下去——
莫南骁刚开始了解这件事情,在本能面前,理智根本没有一点说服力。
男人的征服感和优越感,有百分之五十需要女人来给。
当一个独立强大、刀枪不入的女人为了他放下`身段、放下姿态时,征服的快`感会让人理智尽失。
他像一个征战沙场的常胜将军,而她是他攻下的那座最大城池。
一夜未歇。
北京已到初冬,七点钟天刚蒙蒙亮。
吴霜从莫南骁的怀里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