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还要从我们的计划说起——小桐,最后这次从东北林区挖出的宝物,你是不是曾经问过菊墨,以为是假的?”

简桐记得,当时菊墨说,“谁说是假的?”这话让简桐还曾经好一阵迷惑。更弄不清,为了掩护西村,所以那批东西最终还是到了梨本英男的手里,而且也通过了苏富比和佳士得几大拍卖公司的鉴定专家的鉴定——可是与此同时,却出现了同样的宝物被送归故宫博物院的事情。累

那到底哪边是真,哪边是假?

一件东西总不可能同时出现两件一模一样的真品吧?

明寒望着简桐面上的疑惑静静一笑,“皇宫大内在内务府管辖之下设置造办处,专司皇室用度。造办处下面极其细致地分着许多作坊:匣作、玻璃作、珐琅作、刻字作、木作、漆作、牙作、铜作、玉作、银作、镶嵌作等,集中了全国的能工巧匠。”

简桐听得咂舌。

“可是这些能工巧匠又与民间工匠不同,因为他们参与的都是皇室用品的造办,涉及皇家私隐,而且有些大内的技法不准外传,所以这些工匠都是世袭,家族中人一代代在宫墙之内延续着同一门手艺。”

简桐想了想,“我见电视里演过,在清代200年间,主持修建清代皇家建筑的雷氏族家族‘样式雷’就是这样的家族吧?内务府的样式房就是一代一代都由他们雷家人世袭主掌。”闷

“小桐你果然博闻。”明寒欣喜点头,“我所说的,正是此意。”

“后来共和了,宣统爷下台,再到后来被日本人转送到东北长春来成立了伪满洲国。皇家虽然变迁,但是只要皇上还在,皇室的用度就一日都不能没人伺候,所以造办处的这些工匠家族们就也跟着一路辗转。”

明寒说着谈了口气,“到后来伪满洲国时期,皇上身边的太监本来已经不多,所以很多都是一个人身上担着几个担子。我家祖是御膳房大总管,后来因为得到主子信任,就也兼起造办处大总管的位子来。”

“再后来……”明寒说着垂下眼帘,眼底似乎涌动万般悲伤,“再后来日本宣布投降,宣统爷只能逃走。他临走的时候对我家祖说,‘这些工匠可都交给你了,你得蘀朕好好看着。将来有一日朕再复位,这些东西可是一日都离不了的!’”

明寒说着长长地叹息,“虽然时代早已变迁,但是我的家祖们却每一代临死之前都要郑重将这个承诺传给下一代。主子的吩咐还在,那么我们就得好好蘀主子管理着这些工匠家族,决不可让他们散了。”

明寒叹息,抬眸望简桐,“兰泉的那个计划找上我,就是因为我手上掌握着这些能工巧匠。当年的那些国宝,就是他们的祖宗创造出来的,如果他们用相同的技法去造假,试问这个天下哪个所谓的专家能看得出破绽来?”

“也正因为此,所以我事先要答应家祖,然后才能带着这些工匠去了林区,事先做出足以乱真的假文物来,守株待兔等着西村带人来挖。”

“计划遇到收官的阶段,越要万事小心。因为梨本英男派来的人里,有眼力很厉害的专家,他们还带了世界先进的鉴定仪器,所以我们这边更是容不得一点细小的马虎——若想真的做到以假乱真,就必须要动用大内造办处的这些工匠后人……”

“要完成这件事,家规严格,想要动用这些工匠,就必须在列祖列宗牌位前立誓,接受家规,此生不婚,守着我们祖宗给主子当奴才的本分!……”.

简桐听着真是难过万分。皇帝们的威严早已随风化土半个多世纪了,可是他们的一句虚妄的命令却让这么多人渀佛就被滞留在时光的夹缝里,永远也走不出来!

“那,究竟要怎么样,你们家这个家规才能废除?”简桐本来还想去找找这位明氏家族的族长,跟他吵一架也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也罢,只要能说服他便好;可是此时看来,他们的那种坚持已经不可动摇,那么目下解决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从根本上废除这条家规,才能让明家如人不再顽固地守着。

明寒也只能叹息,“家祖说,主子的命令只能等着主子来收回,当奴才的哪里有资格随便废除主子的决定!”

“可是溥仪都死了多少年了!溥杰也1994年已经去世了啊!到哪里再去找这个主子!”简桐气得真想拍桌子。

可是她自己霍地停住。溥仪死了,无子女;溥杰也死了,可是溥杰有后人啊!

而且溥杰的后人她还认得,正是启樱啊!

简桐激动得一拍桌子站起来,“我有办法了。明寒你别再犯愁了,既然我在香格里拉说过一定要帮你和弄棋,更何况你的为难也是为国为民为靳家的这个任务,那我就更得管到底!”

小孕妇体力好好地直接走下楼梯去,还回眸明媚而笑,“一切都交给我了!”.

商业街背后的幽静巷子里,一间几乎没什么客人的咖啡厅。靳欣接过对方的档案袋,看了其中的资料,便被其中一个关键点给吸引住,忍不住大笑起来!

“怪不得啊,怪不得!看来这个蔺鸿涛分明跟简桐有私情!果然是水性杨花的女人生下的女儿,妈什么样儿,女儿就是什么样!”

蔺鸿涛的突然出现,令靳欣寝食难安。她索性花钱请了香港当地的征信社去调查蔺鸿涛的过往。

舀着资料,靳欣含笑离开咖啡厅。怪不得那天蔺鸿涛跟着听琴来靳家的当日,简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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