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已是夜深。遥远的夜空渀佛并不黑透,而泛着深沉的幽蓝。近处灯火璀璨里,听琴一件大红的短款披风,踩着六寸高的长腿皮靴,步速极快地走过来。
杜仲遥遥望着那夜色灯火里闪耀如同一团烈火的女子,心中依旧在震荡,直到此时还不敢确信,自己真的已经跟她在一起了,而不是再如曾经那样只敢躲在一边看她的明艳照人。
听琴直接从接机的人群前头走过去,目不斜视。
杜仲听见自己心里轻轻叹息了一下。在她面前,他渀佛总是缺少存在感。
却也不能怪听琴,本来今晚听琴来,他本来是不应该知道的;所以听琴自然也不该知道他来接机。
听琴大皮靴踩着大理石的地面,直接哒哒哒走过去,一直走到机场大厅的门口,将手里箱子一扔,都没回头,就清亮一声,“姓杜的,来提箱子!”
杜仲一听就笑了。堂堂白虎团首脑,麻溜儿跑上前去,十足狗腿子的礀态接过箱子去。还不忘了谄媚一笑,“车在前头,请向前走。”
“怎么不开过来,还让我走!”听琴却没接下杜仲的谄媚,反倒一立柳眉,“不知道我穿着这么高的鞋子跟走高跷似的?”
“哈……”杜仲大笑,急忙自己屁颠屁颠去先将车子开过来,泊在听琴脚边,让听琴直接一抬脚就能上车。
听琴这是故意跟他发邪火呢,他知道。
“姑奶奶,您怎么……”杜仲一边开车,一边嘴角含笑问。
“你给我住了吧!”可是杜仲还没问完,听琴已经毫不客气给打断,“你不知道我干什么来了么?你以为你们瞒我瞒得紧,我就不知道这边发生什么事儿了么?!”
“没有瞒着你啊。”杜仲还想狡辩,“你那边最近生意这样忙……”
“别跟我说这些屁话!”听琴毫不留情地用六寸的高跟儿踹杜仲,“什么生意能重要过我们孩子去!他在这边有危险,你们还把他给带回来,这不是往虎口里送吗?!”
小怪兽是听琴的心尖子,地球人都知道。
“姑奶奶,你既然这么喜欢小孩子,不如咱们俩也生一个?”杜仲没少了这样拐弯抹角地建议。
可是每次——“我才不要!疼死了!现在有这样现成的给我玩就行了!”难以想象那么风风火火的骆听琴小姐,竟然是怕疼的。
杜仲就只能赔笑,“这次暂时不是小怪兽自己出危险,是他的一个惺ё佟P」质奘呛茉谝庹飧雠笥训模所以他坚持要自己回来营救。”
“哦?”听琴抱着手臂,“好样的,这才是我们靳家的孩子!”请登陆-靚靚女生
杜仲只能叹息。果然都是靳家的孩子,不论大小,一听见有危险、有麻烦,都非但不后退躲闪,反倒都是眼睛发亮、摩拳擦掌,一副“可找着好玩游戏了”的神情。
“听琴,此事有涛子、兰泉还有我,你来观光购物即可。”杜仲当然不放心听琴。
听琴就是又一立眼睛,“你们少来!以为你们几个男人就什么都能解决?这事儿我知道八成又要牵扯到我那位老不死的姑姑身上去——这是靳家姑奶奶之间的对决,你们退后,我来!”.
三更半夜的,靳欣和福阿姨被不停不停的门铃声给吵醒。靳欣忍不住要骂,“谁呀这是!”
待得福阿姨领着一团红火似的听琴从夜色里走进来,靳欣就惊了,“听琴?你怎么跑到这边来?这三更半夜的是要干什么?”
听琴冷笑,“姑姑我想你啊!所以我下了飞机,一刻都不能耽搁,立马来看望你。”
靳欣皱眉。她听得出听琴称呼上的变化。靳家孩子的家教颇严,虽然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但是基本的规矩都知道,以前听琴怎么也还一口一个“您”的称呼她,此时却已经没心变成了“你”。
靳欣叹息摇头,“也没什么好看的。看过了,你总归能让姑姑回头再补个觉。”
听琴也没搭理靳欣,向福阿姨一指地下的箱子,“福阿姨麻烦您老帮我把这箱子送客房去。再把客房打扫打扫,我也累了。”
“你要住下?”靳欣惊了。
“有什么奇怪么?”听琴明丽地笑,“你们这么大房子,难道多我一个住不开呀?还是说,姑姑不想给我这个侄女儿住?”
靳欣闭了闭眼睛。听琴是女商人,那一口伶牙俐齿就连她素日也是忌惮的。她是生冷不忌,什么都敢说,谁的面子都敢不给。
“那当然不是。姑姑就是想着,你来怎么也是奔着杜仲和鸿涛他们来的,怎么不跟他们一道住?梨本家大宅凤凰堂那么大,也不缺少听琴你一间屋子。”
听琴脱下披风,扯下长腿靴子,闲适一笑,“他们那边人多,热闹,不缺我一个。姑姑你这里却是门前冷落车马稀,我怎么也是你娘家内侄女,再不稀罕来这儿也得来给你添一点热闹。”请登陆-靚靚女生
靳欣自知是说不过听琴了,气得她起身拂袖而去,“随便你吧!”
反正她也赶不走听琴了,不让听琴住下来,又能怎么样!
靳欣上楼就打电话,“理惠,最近不要再与我联络,更不要再带着那孩子过来。”
理惠在那边睡眼惺忪地也是一惊,“怎么回事?”
靳欣也懒得解释,“此事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暂时这样吧。”
理惠这才全然清醒过来,皱眉坐起。
田歌是她带人带走的。可是绑架田歌根本不是终极目的,他们的目的是要挟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