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秘什么呢?”宿舍里,田歌上网查资料,一边扭头问靳剑琴。.
靳剑琴也翘着键盘,一边google一边读着网页上的关键字乐,“秘制烤鸭?秘制酱料?”
其实对靳剑琴来说,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以及究竟能不能顺利将那东西拿到手,一点都不重要;他想参与其间,不过是想跟田歌做同一件事。
“四婶儿给的信息里有两大关键点:第一个是‘秘’,第二个是和尚。”田歌转头来瞅靳剑琴,“剑琴,你要帮忙……”
“干嘛?”靳剑琴一甩脑袋,“难道你想让我去当和尚?我不干!”
田歌就乐,“怕什么呀?日本的和尚也不用守清规戒律,一样吃肉喝酒,一样娶妻生子。”
靳剑琴绝难通融,一甩脑袋,“大秃瓢不好看!”
“嘁……”田歌笑起来,“我也知道不好看,更何况你真的剃了秃瓢,还不得天天在我眼前晃悠——我没说让你当和尚去,我是说要你跟色空大师问问。”
“色空大师是得道高僧,他对佛学界的东西知道得多,说不定能给我们指点迷津。赣”
“行,那我去问问去。不过你不许去!”靳剑琴一甩脑袋。
“为什么呀?”田歌不解。
靳剑琴挑了挑眉毛。他都能想象到,一旦田歌去了,满鹿苑禅寺的和尚们估计都得盯着田歌瞧——讨厌,他才不让呢!
禅堂宁静,色空端坐桌边,将古老的贝叶经一片一片握在掌心,小心地将上头的古老梵文翻译成中文和日文,抄写在经簿上。
这项工作看似简单,实则艰巨而且浩繁,时常为了翻译一个古梵文的词汇,而需要一天或者数天的时间来查找相关资料。
自从明月去后,色空漫长的人生便都这样度过。
译经与抄经都是大功德,色空这样做不仅仅因为这是自己身为高僧的职责,同时更是以此来为明月祈福。
靳剑琴在色空面前顽皮惯了,可是这样的时刻他也谨知规矩。走入禅堂中来,先是恭谨肃立,双手合十。
色空静静写完了一整句,这才起身,笑着召唤靳剑琴,“你小子今儿怎么想起来看色空叔叔?”
靳剑琴就乐,“侄子这两天满脑袋萦绕的都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估计是要悟了,就赶紧来找您老点化。”
“你可拉倒吧你!”色空大笑,“我如果点化了你,不说别人,你们家老爷子非得以百岁高龄飞到日本来,活活一把掐死我!”
“哈哈……”靳剑琴大笑,“我爸当年不是也当过一个月和尚?合该我们家跟佛有缘。”
色空微笑点头,“你爸当年用了一个月就翻弄明白的这些贝叶经,我可是整整用了十六年尚未参详透彻。人比人真是得死啊!”
靳剑琴诡笑,“那是因为色空叔叔你六根不净。您翻弄这些贝叶经的时候,一定心里还在念着旁人。”
色空一愣,随即伸手去拍靳剑琴的脑袋,“你个小子,原来你也长大了,连这个都明白了!”
靳剑琴听着反倒叹了口气,“侄儿懂了心中牵挂一个人的滋味儿。总以为牵挂是因为距离才产生的词儿,隔着远才会牵挂;如今却在身边,依旧免不得牵挂。色空叔叔,您说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色空真是哑然失笑。这算明白这小子刚刚说的什么天天脑袋里想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了。
“甘愿沉沦,还是希望逃脱?”色空一笑,“你若想逃脱那苦楚,我就点化你。”
“别介。”靳剑琴笑起来,“我甘受其苦,乐在其中。”
“嗯,那就还是让你执迷不悟吧。”色空微笑,“遇见什么难事儿了?”
靳剑琴简单说了,色空听着也一皱眉,“那是什么东西?”
“四叔四婶也没说明白。”靳剑琴耸肩。
可是色空一听那事儿是来自菊墨和启樱两口子,就笑了。若是那两口子指引出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nbsp;“这件事呢,呃……”色空很是为难,想了半天才说,“你也知道中国的和尚与日本的和尚多有不同。中国的和尚要守着清规戒律,日本的和尚却不必。所以如果你是日本的和尚,你进了中国的宫廷,你可能会对什么感兴趣呢?”
靳剑琴还比较茫然。
色空觉得自己此时根本不像个住持和尚,反倒像个引人犯罪的教唆犯,“宫闱神秘呀,孩子,你想想……”
“田歌,我想我想到了!”靳剑琴兴冲冲地冲进房间去,“你还记得《鹿鼎记》不?那里头不是让韦小宝找《四十二章经》?我想和尚进了皇宫,除了对金银财宝感兴趣之外,一定还对皇宫内秘藏的佛经感兴趣吧?”
靳剑琴兴冲冲地在宿舍里嚷嚷,鹿苑禅寺的色空大师喀嚓打了个大喷嚏。他老人家都快哭了,靳家一家子精灵,可是怎么就都在这个事儿上这么晚熟呢?
他启发开导了大半天,结果这孩子就以为是经书了,哎哟!
真是的,他比和尚还不解风情啊他!
清代皇家是信仰密宗佛教的,藏传密宗的本尊神是欢喜佛。欢喜佛从表面看起来是男女相抱,对于非修行的人来说是可以启发男女爱情的,看来菊墨夫妻要靳剑琴他们找“和尚”,是这个意思的。结果那个笨蛋孩子给想到经书上去了!
靳家的孩子哟,跟他爹兰泉似的,看着是个fēng_liú情种的邪气样儿,实则心灵纯洁通透。
或许这也是他们的真正大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