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小田歌怔住,没想到樱花姐姐竟然能将话题转移到他这方面来。
“当、当然是男孩儿啊?”田歌囧得满面通红,转头避过樱花的目光,“我就是头发长了些,可是我都告诉过姐姐我为什么要留长发啊?是因为穿剑道服的暫蚝每囱剑俊?
“切……”樱花嘴里叼着一根草棍儿笑开,“你少来?j国的小男孩现在本来就很流行留长发,许多家庭的小孩子都不给剪头发……长头发的男孩子我也见得多了,我怎么就没把别人当成女孩子?”
“再说了,上次在情人旅馆里我为什么故意给你穿上女装?我就是为了验证你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的?”
樱花淘气地笑,她承认,小田歌是调动了她的好奇心。头回见着小小的孩子,竟然非说自己是男孩的。就像田歌好奇她干嘛当小偷,她也好奇田歌干嘛非要当男孩儿……否则她也不会在英国再度惊讶遇见小田歌的暫颍再度出手救了田歌出来?
“赶紧想好了回答我哦……”樱花笑起来,“如果你是男孩子的话呢,那很遗憾,田歌,我只能对你say-no。我带着个男孩子满世界去走,多不方便?酒店的房间要开两间,很费钱的哎。”
樱花不慌不忙放下诱饵,等着小田歌自己上钩。
田歌的小脸胀得通红,垂下头去用力地想,就像在跟脑袋里的另外一个自己在较劲一样。
樱花也不管他,让他自己天人交战去,只转头望马车悠悠外头的路边红花。
人有的暫蚴且逼迫一下的,否则人很善于放纵自己钻进一个小洞里去,逃避真实的压羉豢墒翘颖茏芄椴皇亲詈玫慕饩霭旆a逼迫他一下,他才能自己挤碎那个幻想出来的衝蕉础?
樱花想着就叹了口气。自己还在人家田歌面前充年纪大、懂事儿呢,其实她自己又何尝没有将自己藏进一个虚幻的小山洞里头去?
。越是不想想起,越是总是忘不掉那个人。
自己只能给自己找理由啊,说这么多年依旧对他念念不忘的理由是那块传国玉玺上的玉角。正如她自己方才对田歌所说,她当小偷这么多年,那次是最严重的一次失手。小心准备、谨慎计划,甚至在洛杉矶的暫蚨济槐痪漳给认出来,可是——没想到都跟着回到中国去了,那块玉角竟然还是没得着?t7sh。
也许这世上其他的东西她都可以放下,唯独这块传国玉玺的玉角不可。因为它是天赋帝王的象征,她一定要将它找回来,以慰先人。
没错,樱花正是金启樱。
“樱花姐姐……”田歌轻声呼唤。他看樱花姐姐本来还在满脸笑谑地逗他,可是姐姐转眼面上便笼起黯然的雾霭,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田歌担心是自己让樱花姐姐不开心,所以只得赶紧承认,“我就告诉姐姐一个人,姐姐要跟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启樱笑起来,郑重点头,“好?”
“我是女孩儿。”田歌红着小小面颊终于承认。明明只是承认最简单的事实,可是她却现出尴尬的忸怩来。
“为什么想当男孩儿?想到,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女孩儿了呢?”启樱只觉心疼,伸手拉住田歌的小手。
田歌难过摇头,“三个哥哥都大了,他们都不在老爸的身边。妈妈走的早,爸又年纪大了,而我只是个不济事的丫头片子。爸的声明在外,总有人来向爸挑战,那些人打不过了爸更有可能来打我的主意——如果让他们知道我只是个小丫头,他们就会更嚣张?所以我想当男孩,能帮上爸的忙,更能保护爸。我才不要当女孩儿,当女孩真没用?”
小田歌站在英国的天空下,鼓起小小的腮帮,眸光里是自己都捋不清的迷惘。
“嘿……”启樱笑起来,“净胡说。你樱花姐姐我也是女孩啊,你这不是连我都瞧不起?那你干脆别跟着我了。”
田歌红了脸望启樱,忽地大笑抱住启樱的手臂,“樱花姐姐,你答应了?”
“还没哟。”启樱笑起来,露出玉珠一般的牙齿,“你若还不肯好好承认自己是女孩儿,那我就不带着你。”
“我认,我承认?”田歌抱着启樱撒娇起来,“姐姐,你就带着我?”
“我们得想办法给你家里寄个信儿,好让他们知道你已经安全脱险,省得他们还在担心你。”启樱坐在草垛上用力地想,“却还不能简单地电话、写信,甚至上网都不可以。因为j国那帮人一定将你家人看得死死的。”
“该怎么办呢?”启樱托着下颌抬头望碧空轻云。
田歌转头去望路边的海水围堰。碧蓝的海水从遥远的天边来,呼啸着扑上围堰,被石头撞出雪花一般的浪花来。哗哗,哗哗,像是一阵阵深海传来的笑声。某张脸红不期然浮生,在她面前咧着嘴角坏嘻嘻地笑。
“姐姐,我有办法了?”田歌笑起来,却不明白自己心底那隐隐浮现的惆怅是什么。
她要告诉他,她已经安全脱险;可是她也要告诉他,她要离开他更长的一段暭洹?
他一定会高兴得大鼻涕泡都出来了?终于再没人管着他、揍他。说不定他就可以跟蒋豆豆她们成为很好的朋友,而不必整个e-club里,只跟她一起玩,而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也许身边的人走远,留给他的不是孤单,反而拥有更为广阔的世界。
他注定是站在世界中央的男子,等他长大之后——他不应该只跟她一个人玩,不应该只将每天的精力都用在跟她斗智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