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瑾将筷子放下,又掏出手帕慢悠悠擦了嘴,才缓缓答道:“正是在下!”
“就是你?”李冠将视线定在诸葛瑾身上,果然如传言中所说,气质非凡,可以这么好的一副皮囊,用不了多久就要香消玉殒了。
她旁边那位身着墨袍的应该就是凤辰摄政王了,身上的气势凌厉,不怒自威,李冠毕竟也是权倾朝野的一个人物,对待诸葛瑾这个“嫌犯”可以不客气,但对凤辰摄政王,可就不敢无礼了。
当下也不得不打起了官腔,说道:“凤辰摄政王也来了我北冥,本太傅谨代表我北冥皇帝,诚挚欢迎摄政王。”
宫无澜头也未抬,说出的话却让人招架不住,“欢迎本王?本王今早到了城门外,北冥却派出了一群不知什么东西,推三阻四不让本王进城,这就是所谓的欢迎?”
三言两语堵得李冠说不出话来,只得干笑道:“摄政王这是哪里的话,我们要拦的人是天齐帝师,摄政王若是要进城,我们哪有不欢迎的道理。”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如此孤陋寡闻还敢在本王面前丢人现眼!”
李冠好声好气说话,却被骂了“是个什么东西”,心里顿时窝火,语气也冷了下来:“本人是太子太傅,官拜一品,摄政王说本太傅孤陋寡闻,何出此言?”
“诸葛瑾和本王不分彼此,拦了她就是拦了本王,这你都不知道,你若不是孤陋寡闻,就是眼瞎耳聋!”宫无澜慢悠悠地说道,语气不急不缓,却一句比一句毒舌。
李冠顿时气结,他本来想装作不知道宫无澜和诸葛瑾的关系,这样抓起诸葛瑾来就不用牵扯到凤辰摄政王了,哪里想到宫无澜竟然挑明了开来讲,明显就是护上诸葛瑾了,这样的话,要抓诸葛瑾,还得过了摄政王这一关。
李冠当下还不敢跟凤辰撕破脸,当然也不敢跟宫无澜对着干,只对诸葛瑾说道:“我皇召天齐帝师进宫,天齐帝师快跟本太傅进宫吧。”
诸葛瑾不屑道:“我非北冥子民,本就不归北冥帝管,哪里有‘召’的说法?太傅大人也许是听错了,你们皇帝说的是‘请’吧?若是太傅大人不确定,可以再回去请示北冥帝!”
李冠又被噎住了,这天齐帝师看起来这般温雅的一个人,说出来的话却跟凤辰摄政王一样让人没有半点反驳的余地。
“那本太傅代表我皇,‘请’帝师大人进宫一趟。”李冠压抑住心中的怒气道,只要将诸葛瑾弄进了皇宫,包她有去无回。
“既然是‘请’,那去不去可由我说了算,我千里迢迢从天齐赶来北冥,累得很,今日要先休息,等明日再去见北冥帝吧。”
诸葛瑾说得轻松,尉迟铠在旁却惊出了一声冷汗,这天齐帝师竟然如此嚣张,身处北冥京都敢不把北冥帝放在眼里!
李冠一再退让,此时听到诸葛瑾这样说也怒了,说道:“天齐帝师不要欺人太甚,你现在可是我皇从天齐皇帝手里要过来的嫌犯,天齐皇帝答应了任凭我皇处置,我皇一再地忍让你,是给你面子,你不要不识好歹!”
“太傅这么说,在下才想起来,故意派人关了城门,还要强行给在下戴上枷锁脚链,北冥帝给在下的‘面子’还真是大得很,在下是不是还要感谢北冥帝?”诸葛瑾挑眉反问道。
说出的话句句被反驳,毕竟也在朝堂上混了多年,李冠也不是像朱达那样有勇无谋的人,当然不会顺着诸葛瑾挖好的坑跳,当下沉声问道:“那你要怎样才肯随我进宫?”
诸葛瑾看了他那两撇八字形的小胡子一眼,不禁想起了东方瑶,不过东方瑶那两撇小胡子给人的感觉是搞笑,这李太傅的八字胡让人看来就觉得阴险猥琐了,真是什么人生什么面相。
“看太傅大人年还不过五十,怎的记性这么差?方才我不是说了吗?今日累了,明日再进宫。”诸葛瑾“善意”地提醒道。
“你!……”李冠被气得说不出话来,阴狠道:“本太傅奉了皇命来的,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将你带进宫,你不要逼本太傅动用武力!”
扶松自从李冠进来后视线一直停在了李冠身上,愤恨的目光似乎恨不得饮他的血啖他的肉,此时听了他的话,更是直接亮出了大刀挡在诸葛瑾身前,仿佛随时准备上前去将李冠的脖子割下来!
李冠见了这么个身形如铁塔般的大汉突然挡在自己面前,面色冷硬,眼中的深仇大恨令他有些不寒而栗,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四面围着的官兵也纷纷亮出了兵器。
双方剑拔弩张,仿佛一触即发之际,只见诸葛瑾抬头环视了一眼雅间,幽幽问道:“据说这间酒楼是太傅大人的?”
“是又怎样?”李冠脱口答道,这间酒楼是他众多产业里最为骄傲的一处,也是赚钱最多的产业。
“在下看这酒楼生意红火,想必日进斗金……”诸葛瑾夸赞道,而后突然话锋一转:“不知道如果被拆了,太傅大人会不会心疼?”
颜如风微微笑道:“我猜太傅大人会心疼得很。”
李冠顿时怒道:“你什么意思?”
“太傅大人不是说要动武吗?要是真打起来,还不得将这酒楼给拆了?”诸葛瑾理所当然道。
“你……”李冠两撇小胡子一翘一翘的,显然已是气极,偏偏还不得不受诸葛瑾威胁,这酒楼可是他的心头肉,当然不舍得拆了它。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李冠在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