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万籁俱寂。
应天府大门前的两只灯笼照亮了牌匾上“明镜高悬”四个大字,一道人影趁着夜色,翻过了围墙,进入了府衙内。
人影是一个身着玄衣蒙着面的男子,蒙面男子在府衙内摸索了一圈,最后来到了府里存放卷宗的库房门前。
门前有两个官兵把手着,哈欠连天,昏昏欲睡。
轻而易举地将两人解决掉,蒙面男子举刀劈开门前的锁,进入了库房。
打开门,书卷陈年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偌大的房间里立着一排排书架,陈列着一套套卷宗。
蒙面男子快速地扫过,约摸过了两盏茶的时间,还是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身形一闪,离开了库房,来到了另一排屋子前。
悄无声息地放倒了巡逻的官兵,男子进入了屋内,来到床前。
床上睡着的正是应天府府尹谢俊安,谢俊安呼吸平缓,显然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闯入。
直到脖子上架上了一把凉凉的大刀,谢俊安才猛地惊醒过来,刚想尖叫,却被人迅速捂住了嘴。
“十年前平西将军抄家灭门一案的卷宗在哪里?”蒙面男子冷冷问道。
谢俊安被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被捂住了嘴巴,说不了话,只得摇摇头。
“要是敢乱叫,你的脑袋和脖子就要分家了。”蒙面男子威胁道。
谢俊安连忙点点头。
蒙面男子放开了手,“说,到底在哪里?”
谢俊安哆嗦着道:“不……不见了……”
蒙面男子将刀往前一推,谢俊安脖子上顿时出现了一道血痕,“怎么会不见了?”
“十年前库房发生了一场大火……扑灭后很多卷宗都被烧毁了……也……也许那套卷宗也被烧了……”谢俊安哆嗦了好久,才将一句话说完整。
“好好的怎么会失火?”蒙面男子怒道。
“不……不知道……”谢俊安被吓得早前都要哭了,裤裆下面已经湿了。
“不是有备份的卷宗吗?备份在哪里?”蒙面男子冷声问道。
“备……备份的也一起烧毁了……”
“看来你的脑袋是不想要了!”
“要要要……”谢俊安急忙道,谁不要脑袋啊。
“那还不交出来!”
见没法蒙骗过去,谢俊安只得交代道:“备份的卷宗在我床下木板的夹缝里。”
蒙面男子闻言喝道:“还不起来!”
“是是是……”谢俊安赶紧滚下床,那冰冷的大刀始终紧贴在他脖子上,让他一秒钟都不敢松懈。
“打开!”蒙面男子命令道。
谢俊安依言翻来床上的被子,抬起床板,那夹缝中果然塞着一套卷宗。
“不是说被烧毁了吗?”蒙面男子翻了翻,确实是十年前的卷宗。
谢俊安哆嗦着道:“十年前我怕备份丢了,就没将它放在库房里……”
“你早知道库房会失火?”蒙面男子冷声问道。
惊觉自己失言,谢俊安连忙道:“不不不,我哪里会知道,只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以防万一……”
蒙面男子当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问道:“那还有谁知道这套卷宗的存在?”
“没,没有了。”
当年的这个案子太过于重大,谢俊安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将备份卷宗藏了起来,连老婆孩子都没告诉。
蒙面男子问完了,一个手刀劈向谢俊安肩膀,将他放倒后,趁着夜色,离开了应天府。
诸葛瑾沐浴出来后发现宫无澜负手站在窗前,不知在想什么。
用晚膳的时候,诸葛瑾就感觉今晚的宫无澜似乎有些沉默,只默默地给她夹菜,一句话也没说。
习惯了他动不动就耍流氓,突然安静下来,诸葛瑾倒有些不适应了,难道他有什么心事?
男子笔挺坚毅的背影让诸葛瑾心中一动,不由自主走了过去。
“你今晚怎么了?”诸葛瑾问道。
宫无澜转过头来,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活像是深闺怨妇。
他知道他不该老是吃醋,可今天听到诸葛瑾问那个女人关于玉子归的事,他心中还是不舒服。
他一直在等她主动解释关于那个男人的事,等来等去,还是不见她开口,她是没把他当成自己人,还是在她心目中那个男人比他重要?
一想到这个,他心中就酸胀得难受!
“你……”宫无澜才说了一个字就住了口,深吸一口气,好吧,不能把她逼得太紧,还是等她想说的时候再说吧,“没事……”
诸葛瑾奇怪地看着他,这男人似乎从解决了雷倾儿,上了马车后就一直不说话了,脑中突然灵光乍现,诸葛瑾反应过来,他难道是在介意她问玉子归的事?
诸葛瑾从来不习惯向人解释,当然也不会主动说什么,可是现在看到这男人心有芥蒂,她竟然有些愧疚,莫名地,她不想让他心中不舒服。
“你想知道玉子归的事?”诸葛瑾问道。
宫无澜闻言眼睛一亮,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一声,看向窗外,“我是那样小气的男人吗?不过是你过去的一个朋友,我是不会介意的……”
诸葛瑾眼中闪过狡黠,说道:“既然你不想知道,我也懒得说了,浪费口舌……”
宫无澜猛地转
宫无澜猛地转过头来,咬牙道:“我有说过不想知道吗?”
诸葛瑾失笑,这男人冷酷起来的时候能把人吓死,傲娇起来的时候又别扭得让人觉得可爱,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