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放河灯?”某男人语气幽幽,她知不知道男女一起去放河灯意味着什么?
“没放成。”诸葛瑾如实说道,刚说完就感到了嗖嗖的寒气。
“很遗憾?”
诸葛瑾仰头看了他一眼,他到底在介意什么?颜如风还不知道她是女人,一起出去有什么不对吗?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般,诸葛瑾低头,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
“将手伸出来。”诸葛瑾道。
宫无澜脸色正黑沉,闻言动也不动。
诸葛瑾只好自己拉过他的手,将长生扣调试好长度,扣在了他手腕上。
颜色比较暗,简洁大气,正适合他的风格。
“这是什么?”宫无澜脸色稍缓。
“长生扣。”
“你给我买的?”
“我亲自挑的。”诸葛瑾其实有点心虚,钱不是她付的,算是她买的吗?
然而“亲自”两字成功取悦了某男人,脸上顿时多云转晴,所有的醋酸味儿都烟消云散了,算这女人还有点良心,没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怎么想到送我这个?”宫无澜抬起手腕,自己看了一会儿,眉开眼笑道。
“看到就买了。”
长寿安康,一生无灾无难……当时那大婶说的时候,她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宫无澜,心中一动,就想买下来了。
可见当时的这个决定是多么地明智,不然这男人今晚非得发飙不可!
“今晚你的房间就让给你大哥睡吧。”宫无澜看了一眼床上的云寒。
“那我睡哪里?”诸葛瑾不赞同地说道,还有,玉子归什么时候成了她大哥了?
“当然是睡我房间。”宫无澜显然早就盘算好了。
“不是还有很多客房……”
“反正你都要跟我一起睡,干嘛还要多此一举跑到客房。”宫无澜理所应当道。
诸葛瑾:“……”
*
云寒睁开冰冷的眸子,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顿时警觉地一跃而起,习惯性地抓起手边的破痕剑。
随即,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重新坐回床边,不紧不慢地穿好鞋。
打量了一眼房间,奢侈精致,房子的主人身份显然不低。
诸葛瑾打开房门进来,云寒的视线刚好也看向门外,四目相对,诸葛瑾先开了口:“醒了?”
云寒没有说话,眸子里的冷意渐渐褪去。
诸葛瑾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跟小时候五分相似的脸,棱角更加分明,五官更加深邃,也更加冰冷。
与八年前动不动就扮鬼脸逗她笑的玉子归天差地别,到底是什么把他变成了这样?
“你是阿瑾!”云寒的语气有些僵硬,却是肯定句。
诸葛瑾有些惊讶,“你还记得我?”
云寒摇摇头,“我只记得名字。”
无数个冰冷痛苦的夜中,有一个名字在他的梦魇中反反复复出现了无数次,大脑深处似乎有个声音一直在说话:“阿瑾,你为什么都不笑?”
“阿瑾,看我又给你带了什么好玩儿的……”
“阿瑾……”
八年前的记忆全部都不记得,但那个名字却如刀刻般印在他脑海中,还有一道模模糊糊的白影。
“你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了毒龙教的?”诸葛瑾问道。
云寒摇摇头,八年前他醒来之后就身在毒龙教了,并且失去了全部记忆。
“我是谁?”云寒定定地看着她。
“你叫玉子归。”
玉子归……玉子归默念着这个名字,大脑中还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跟我……是什么关系?”即便忘了自己的名字,也没忘掉她的名字,那么她……对失忆前的自己应该很重要吧?
“你是我爹的朋友的儿子,从小就住在诸葛家……”诸葛瑾跟他大概讲了小时候的一些事,希望能唤起他的记忆。
玉子归听了,大脑中还是一片空白。
宫无澜不知什么走了进来,大手自然而然地揽上诸葛瑾的肩,向玉子归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是瑾儿的大哥,就先住下吧,毒龙教的人恐怕不会放过你。”
大哥?玉子归猛地看向诸葛瑾,冰冷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在渐渐凝结。
诸葛瑾有些尴尬,虽然她把玉子归当兄长,但玉子归从来没承认过她是他妹妹,趁着人家失忆就占人家便宜不太好吧?
“咳,是啊,你就先住下吧,等给你解了蛊毒,想去哪里我都不会干涉你……”诸葛瑾道。
玉子归默然不语。
“一起用早膳吧。”宫无澜以男主人的姿态说道。
诸葛瑾对玉子归说道:“你先洗漱吧,待会儿让我的一个朋友再给你把把脉,看看你失忆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完跟着宫无澜出去了。
饭桌上,气氛有些沉默。
诸葛瑾小时候跟玉子归的关系还算亲近,但是时隔八年,大家都长大了,玉子归又失去了记忆,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好。
宫无澜紧挨着诸葛瑾坐着,体贴地给她布菜,也没有像平时那样多话。
玉子归看了宫无澜一眼,面上的寒霜又渐渐凝结起来,随后仿佛当两人是空气般目不斜视,自顾自喝粥。
刚用完早膳,扶松就来禀报道:“公子,应天府来人了,让你去一趟。”
应天府这是准备宣判了?诸葛瑾猜测着。
*
也不知是谁放出来的消息,诸葛瑾赶到应天府的时候,围观的百姓比那天整整多了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