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是两码事!”
“两码事?”老麦嗤笑,“所以你就承认喽?你做这些只是拿孩子当借口,说白了你根本就是舍不掉唐惊程,老九,你陷进去了,你对她动了心,你爱上了唐稷的女儿,可是你别忘了,你杀了她最爱的男人!”
这是一道死循环,紧箍咒一样崩得关略脑仁疼。
房间里死一样沉寂。
关略搓着手指,突然抬起头来轻笑:“是,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你说呢,你说会怎样?”
“无非是我替自己埋了一道雷!”
“那这只雷有天要是爆了呢?”土贞乐圾。
“爆了?”关略笑,身子慵懒地斜在沙发上,“那我抱她一起死。”
“疯子!”
“谢谢。”关略掐灭烟,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沙发,“过来,别这么苦大仇深,我叫你来也不是为了跟你吵架的!”
老麦剐他一眼:“我也懒得跟一个已经没有理智的人吵!”
“好,那咱们谈正事,我要你陪楼轻潇去圣地亚哥呆段日子!”
“凭什么?”老麦也炸了,“这是你欠下的情债,凭什么我帮你去收拾。”
关略摁了摁脑门心:“她有抑郁症,我怕她出事。”
“所以你还是在乎她?”
关略不语,他不善于表达感情,但不表示他对楼轻潇一点情谊都没有。
相反,楼轻潇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不然他三年前也不会向她求婚。
“老麦,我一直很感激两个人,一个是老爷子,是他当年把我领进了九戎台,另外一个便是楼轻潇。”
为何感激?
为她小时候那一点点温声笑语和不离不弃的追随。
其实小孩子的世界也有三六九等,虽同生活在一个弄堂里,但小时候的关略纯粹就是个另类。
无父无母,成天穿得邋里邋遢,成绩一塌糊涂,就连言行举止也是野蛮凶悍,是大人眼中典型的反派小孩,回家都不允许自己的孩子跟关略玩。
只有楼轻潇是例外,小时候她总是屁颠屁颠跟在关略身后喊他“哥哥”,大一些便缠着他跟他一起上下学,再大一些便有了青春期萌发的爱慕和欢喜。
那时候连关略也搞不懂为什么像楼轻潇条件这么好的女孩子会紧追着自己不放,他那会儿可是一无所有的穷小子,还到处拉帮结派,惹是生非,可后来他明白了一点点。
楼轻潇有英雄梦,她立志当女警也是源于这个英雄梦,而这种女孩子不会轻易喜欢普通男孩,她所爱慕的人绝对要有“一呼百应”的魄力。
她觉得关略有,关略也确实有,从巷子里的孩子王到现在九戎台的主位,何止一呼百应。
“老麦,我以前觉得自己哪天要娶妻生子,这个人肯定是楼轻潇。”
未必爱她爱得有多刻骨铭心,但她曾经是关略心目中唯一一个愿意娶回来给予她名分的女人。
老麦懂他这种心理。
“老九,或许楼轻潇根本没料到你会对她这么狠!”
“可能吧。”关略目光已经淡淡。
或许他这么处理确实狠了点,可是事情总要有取舍,他要留下唐惊程,必定舍掉楼轻潇,长痛不如短痛,一次割干净比较好,更何况楼轻潇居然用唐稷来威胁他,这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老麦嘘口气:“我承认你的处事方式一向干脆利落,我也欣赏你这一点,但旁人看了不免觉得心寒,特别是你对付身边的人,绝对毫不留情地一刀砍下去。”
楼轻潇便是一个极好的例子,她都跟了他这么多年了啊,之前还差一点成了他的妻子,可要割舍的时候他可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老麦不由想起关钊荣死前跟他说的话。
“博明啊,这底下人都觉得小九年纪轻,性子不定,而且对人对事不够狠,将来肯定坐不稳主位这张椅子,可他们那些人是压根没看清啊,小九这孩子心太深了,狼崽子你知道不?平时看不出攻击性,可哪天真有人弄糙了他的毛,你看着吧,他比谁都狠。”
老麦抬眼细看沙发上的男人,眉目森冷,已经不是浪崽子了,如今的关略已经坐了两年主位的位子。
“老九,你知道我现在特好奇什么吗?”
“不该好奇的别多问。”
“咳…咱就打个比方吧,如果哪天唐惊程把你也弄糙了,你会对她也像楼轻潇这么狠?”
关略睨眼:“这个比方不成立。”
“我是说如果,如果这样呢?”
如果这样…他笑,半严肃半开玩笑:“那她也别想有命活了,眼不见为净!”
“……”
唐稷的案子暂时被压了下去,第二天唐稷被移交看守所。
唐惊程在案子宣判之前情绪是不可能稳定的,只是律师那边也没有再带来更为不利的消息,所以她多少心里安慰了些。
苏闳治那几天心里可谓煎熬焦躁。
先是被苏诀和姚海政联合起来摆了一道,项目被收购,公司利益还受到了损失,继而横空出来了一个千慕珠宝,摆明了是苏诀要跟他作对。
现在被人匿名举报,好不容易拿到手的一对玉麒麟他只能眼睁睁地交出去,像是硬生生从他心头割了两块肉。
诸事不顺,苏闳治便拿苏诀先开刀,直接以董事会主席的身份罢免了苏诀总经理一职。
人事调令连夜发到公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