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旁边两名保镖立即逼过来,关略举起一只手轻轻往后扬了扬,示意保镖退下。
“有事?”他又问,呼吸间能够闻到这姑娘身上清淡的柠檬香气,这是她常用的沐浴露味道。
她居然没有抽烟。
好现象。
关略不由抬眼,近在咫尺的唐惊程眉目温和,睫毛上有被雨淋到的湿气,眸里平静如水,黑发被她束成髻,额前没有留一根散发,整张小巧的脸一览无遗,只是没有化妆,唇色淡,脸色不免显得有些凉白。
这样的唐惊程让关略想起自己第一次在腾冲见她的样子,无害,迷茫。
“我爸死了。”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明明该很悲痛的句子她却表情未动。
关略唇角勾起来:“报上登了,节哀!”
她轻淡笑,第二句:“今天是启冠的忌日。”
“是么?这个我倒不知道。”
唐惊程依旧笑,倾身过去拿了关略捏在手里的酒杯,再度靠近:“没关系,我现在来告诉你。”遂仰头将杯里的余酒一饮而尽。
嘴角留有酒渍。
她横过手臂抹了抹,身上是一件黑色束腰连衣裙,蕾丝置地,雍容华丽,袖口处的花边和装饰显得有些累赘。
她向来不穿这么繁琐的衣服。
关略心思微动,回神间唐惊程已经将那只酒杯砸过来,他机敏散开,侧身一道冷光朝他迅速刺过来,关略一把扬手握住,刀刃顺时割入他的手掌腹。
那柄匕首确实锋利,当初关略在腾冲买下它的时候就看中这一点。
两人半秒对视,鼻息间可以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关略手掌的血往下滴。
旁边人都不敢动,因为刀还在被关略握在掌中。
彼此近在咫尺,可以看到各自眼中的光束,关略依旧淡淡的,唐惊程眼底却尽是狠。
这姑娘狠起来的样子让他觉得振奋。
保镖已经冲过来。
“嘶--”一声,似是皮骨被划开的声音,唐惊程忍住胸口的酸腥气硬生生将刀从他紧握的掌腹中抽出来,血溅红了面前的雪白桌布。
两旁主事“嗖”地全部站起来,外头守住的人听到里面动静也推门而入,整个将军府都惊动了。
其中一名保镖上去对着唐惊程就是一脚,她手里的匕首落地,后背撞在旁边的椅子扶手上,身子往下坠。
关略看到她扬手在脑后重重扯了一下,原本束成髻的头发全部散开。
“摁住她的手!”他朝保镖急吼。
可惜还是太晚了,唐惊程是有备而来的,发髻之中藏着锋利的小刀片,一刀抹过去雪白的颈脖上便是一条血口子。
关略只觉心口胀气,冲过去,唐惊程已经倒在地上。
他也不顾自己的手伤,直接将地上的人抱起来放平,两手扯开她胸口的扣子,大片雪白肌肤露出来,包括里面黑色的裹胸,傲人胸线起伏,代表唐惊程还有气息。
关略一掌捂住她脖子上的伤,一掌压在她胸口。
掌下是她跳动的心脏,起伏的胸线上全沾了关略手上的血,白得惊人,红得刺眼。
唐惊程微微喘气,撑着眼皮:“我知道…我杀不了你…!”
关略被她气得思绪都乱了,冲她吼:“你他妈就这点出息?”
唐惊程笑,这种时候她居然还笑得出来。
“今天是启冠的忌日…我杀不了你…至少还能去见他……”说话间地上的人已经开始抽搐。
操!
关略咬住牙:“别说话!”,回头冲周围的人吼:“过来摁住她心口大动脉!”
可四周鸦雀无声,没人敢。
他抬起血红的眼睛,人群往后退,谁敢去动他怀里的女人。
“雅岜,你来!”他冲已经挤到前面来的雅岜喊了一声。
雅岜已经傻了,杵在那儿。土叉夹才。
关略挪开一只手又扯掉唐惊程裙子上的腰带,捏在手里瞪着雅岜:“不想她死就过来。”
雅岜这才回神呆滞地走过去,关略一把将他扯下,强行将他的手摁在唐惊程起伏的胸口。
下面是她滚烫的皮肤和不断起伏隆起的胸线。
雅岜一口气憋住,鼻腔里冒热气。
关略迅速将手里的腰带缠在唐惊程颈脖的伤口处,还好她手法不够老到,加之刚才情况紧急,她割过去的时候没有伤及颈动脉。
只是关略掌腹被割得太伤,替唐惊程包扎伤口的时候血糊了她一脖子。
她躺在地上,意识朦胧间看到这男人皱起来的眉眼,此时可以感觉到他目光中的杀气了,带着身上浓重的血腥味。
两人终于到了要兵戎相见的地步。
周遭一片死寂,只听到关略和雅岜粗重的呼吸声。
伤口包扎好了,关略将她搂到身上。
“救护车叫了吗?”
“叫了!”
他垂头看怀里的人,唐惊程意识已经开始涣散,眼角有泪渍。
“不许睡,你他妈敢睡我就去把邱启冠的坟扒了!”
她朦胧见听到他的吼叫,不免又觉得想笑,可是已经笑不出来了,渐渐昏睡在关略怀里……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医生将已经陷入昏迷的唐惊程抬出去,雅岜想跟上前,但又不敢。
医生走后厅内人群渐渐散开,谁都不敢说话。
这顿饭算是吃完了。
关略从地上站起来,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有些发白,他脚边微微踉跄了一下,被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