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苏诀飞美国的航班是下午四点,从昆明起飞,所以一大早沈春光便陪苏诀去餐厅吃早饭。
“这次你在美国准备呆几天?”
“看情况,如果手术顺利,我在那边两三天就能回来。”
“如果不顺利呢?”记呆讨血。
“起码得呆到我父亲过去。”苏诀说这话的时候多少有些无奈,公司那边的事本来就很忙,苏闳治还非要他亲自飞过去料理手术的事,说到底苏闳治还是心疼他这个小儿子。
“你是不是不愿意过去?”
“只是觉得没这必要!眼球摘除在那边也不算大手术,之前我也已经把医生和护工都安排好了,大老远让我再飞一趟美国有何意思?”
“可是你还是准备去了啊。”沈春光笑着反驳。
有时候她也觉得很奇怪,字里行间苏诀似乎都不大喜欢自己这位父亲,可每回苏闳治提的要求,即使无理无趣,他也都愿意去做,而且竭力做好,从不抵触。
“问你一个问题。”沈春光突然放下刀叉问。
“什么?”
沈春光想了想:“你觉得你爱你父亲吗?”
“这个问题……”苏诀喝了一口牛奶,他不知如何回答,“说不清!”
“好,那我们换个问题,如果哪天有人伤害了你父亲,你会怎么样?”
“大概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生不如死吧。”
“……”沈春光错愕。
苏诀笑着摇头:“别这么怪异地看我,说到底他毕竟是我父亲,给过我生命,就算他再不喜欢我,我也改变不了血缘里的事实。”
这是苏诀对苏闳治的感情。
沈春光从未想过他会这么回答。
“怎么会突然问我这种问题?”苏诀随意将切好的一小块牛肉放到对面沈春光的盘子里。
沈春光捏着刀叉柄,笑了笑:“没什么,随便问问!”
……
关略一大早就被雾菲的敲门声吵醒,他去开门,只见雾菲穿了一条半透视的睡裙站在门口。
“什么事?”
“九哥,我今天上午要飞临省,明天那边有个开机仪式。”
“嗯,恭喜,接了新片子。”关略面无表情,边说边踱步回房间,岂料雾菲一下子奔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腹。
“九哥,我跑来不是为了跟你说这个。”
关略眉头蹙起,略带烦躁地剥开缠在自己腰上的那双手臂,转过身去:“那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雾菲低眉顺眼,娇嗔着再度缠上关略的脖子,“你看,你大老远从云凌飞来云南看我,这两天乱七八糟的事情又没消停过,我今天又要飞临省,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见……不过我的航班在中午,司机大概一个小时之后上山来接我,九哥……你说我们要不要……”
雾菲说着说着就将手指顺着关略的领口往里探。
沈春光走到门口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么一副场景:雾菲穿着性感的睡裙,双臂缠在关略肩膀上,关略上身赤膊,两人胸口相贴,晨光大好。
“抱歉!”是她不该这时候闯进来。
沈春光跑进去将怀里抱的一件男士外套扔到床上。
那件外套是关略的,之前在昆明那晚,关略和沈春光被临检的警察带走,走的时候他没来得及穿上外套,所以外套就留在了她的房间。
后来退房时沈春光又走得太急,收拾行李的时候也没发现关略的外套,一骨碌全部揉进自己的行李箱。
这会儿她下午就要先去腾冲了,这才发现这件外套,想拿来给关略,却不巧撞到了别人的好事。
“我只是来送个衣服,你们继续!”
沈春光几乎是闷着头从关略身边擦过去,还好心替他带了门。
“砰-”一声。
关略牙齿龇过舌尖,心里狠狠操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