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都是你,却想什么都不敢想你……
唐惊程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她没有想过关略有天会这样,会这样站在自己面前说这些话。
这算情话吗?原来他也会讲情话。
唐惊程心里又怄又难受,憋着一口气就冲了上去。
混蛋,你娇不矫情?伸手就抡,却被关略一把捏住手臂,他将她揽到怀里,滚热的唇压下去贴着她还在滴水的发迹,张嘴就咬,轻含住她圆润的耳垂,一路从耳垂吻到她的嘴唇。
唐惊程在他怀里瑟瑟轻颤,心都跟着飞了起来。
他绝对是故意的,绝对是!
唐惊程的眼泪越来越汹涌,关略怎么吻都吻不尽,他干脆掐住她的后腰将她推进卧室。
卧室里没有开灯,一片暗沉。
关略……关略……
唐惊程攀在他身上一遍遍喊他的名字,三年了,这两个字她在梦里喊过,在恨里喊过,现在在这一团火焰里喊得尖利战栗。
满室都是她的声音。他的喘息。
关略回应她的便是手指的粗粝,激烈的吻,在黑暗中扯掉她的睡袍带子,揽着她将她压倒在卧室**上……
爱是一种很复杂的东西,会迷惑,会彷徨,会因为惧怕受伤而想要放弃,那么多的前因后果,那么多的爱恨纠缠,自然会产生许多不确定,可你的内心不会骗你。
你好好静下来聆听你心里的声音。
想不想?
想……
要不要?
要!她字句坚定,闭着眼睛,睫毛像蝶翼一样轻颤。
关略一手捧住她的脸,手掌之下她皮肤滚烫。指端上还沾着她的泪,被他轻轻捻掉。
唐惊程…
嗯?
别再跟我怄气,我很难过,我不想再失去你…
唐惊程笑,泪流得更多。
我尽量!
她混账,摆明了就要吃定这个男人,关略腰骨一紧。将自己送了进去。
窗外月明星稀,卧室里弥漫着汗液和玫瑰的香气,关略把唐惊程折腾了很久,就为了她那一句不怕死的我尽量。
他都已经让自己低到这份上,她居然只是一句我尽量,真是不知好歹的姑娘。
完事后唐惊程趴在关略身上,两人都没有起来去洗澡的打算。身上黏糊糊的还缠在一起,这都是被这懒姑娘带出来的坏毛病。
关略的手臂被她压得有点酸,他腾出来换了个姿势把她揽到肩上。
唐惊程…?
嗯?肩膀上的人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又是一副挺尸样。
关略也不管她了,揉了揉她湿漉漉的头发,一手汗。
抽根烟。他腾出一只手去够地上的裤子。
唐惊程又嗯了一声:我也要!
不准!
尼玛什么男人?他自个儿点了自个儿抽,烟吐出来熏在唐惊程脸上,唐惊程气得不行,扑腾着翻身去抢他的烟,关略却捏住她的手臂,将嘴压上去,激烈地吻,喂了她一口二手烟,呛得唐惊程抬手就捶他。
你他妈就不懂一点怜香惜玉?
关略勾着唇笑: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边说手指还轻轻捏着唐惊程的肩膀,右肩,上面缠着百日红的藤蔓。
唐惊程被他捏得心烦。
别捏了。
还疼?
早不疼了。她稍稍在关略怀里坐起来一点,拍掉这男人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真的想抽烟,给我一支!
关略磨了磨牙根,准了。
就半根+自己抽剩的半根递给她。
唐惊程白了一眼,但想想还是接了,这男人在原则性问题上软硬不吃,所以半根就半根吧,总比没有强。
她抽着关略抽剩的烟。
关略手全都空出来了,继续去捏她的肩膀,有一搭没一搭,粗粝的触感弄得唐惊程心里直发痒。
她哼了一声。
关略稍稍停手:能不能跟我讲讲这几年的事?
什么事?
关略闷了口气:这几年你一个人在外面,经历的事。
其实也没什么好讲。唐惊程语气清淡,你真想听?
不想听,但我应该知道。
那三年里他缺席了,没有参与她的苦难,可他应该知道,总比一片空白强。
唐惊程抽着烟,想了想:从哪里开始讲?
就从你想离开云凌去缅甸开始吧,为什么?这么多年关略一直想不通原因,为什么当初她非要离开,还选了一个那么落后的国家去。
唐惊程将烟吐出来,在他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其实当初离开云凌是因为我实在受不了了,当时我父亲刚去世,我知道了启冠去世的原因所以去刺杀你,你应该还记得这件事吧。
当然x略嗤了一声,敢明目张胆对我动刀子的也就只有你了。
……唐惊程又翻了翻白眼。多神气。
可惜还是没杀得了你。
然后你就自己抹脖子?那次关略真是被她气得不行了,他自问对她不错,可到头来她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能对自己下手,虽然没得逞,可刀子是真的,关略那次伤得不轻,可完了这姑娘就直接抹了自己的脖子,要不是当时她手劲不足可能就当场没了。
那次经历对于关略而言简直是梦魇。
我知道杀不了你,可我自己也不想活了。
当时的唐惊程真的已经万念俱灰,邱启冠走了,父亲走了,楼轻潇跳楼自尽,她潜意识里把这桩罪责也揽到了自己头上,她清楚自己和这个男人不可能再有出路。她没有什么可以拿来救赎自己了。
她当时是真的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