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惊程捞了捞耳边的卷发:“我无所谓。就看你连顿饭都吃不好!”边说边将剥好的几只虾放到苏诀的盘子里。
苏诀笑一声:“你一只手还能剥虾?”
“能啊,我不还有嘴么,用嘴咬的。”
“……”
“你嫌弃啊?”
苏诀只能笑着揉了下脸:“不敢嫌弃!”
“那吃了吧,我看你都没吃什么东西。”唐惊程说着又给苏诀要了一份蛤蜊炖蛋,“这也吃了,顶饿。”
苏诀心里暖暖的,捞过碗来正要吃,桌上的手机屏幕又开始闪。
苏诀瞄了一眼,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说好不接的哦。”
“抱歉,这个电话可能比较重要!”说话间他已经将屏幕划开。
“喂,陈律师…”
唐惊程:“……”
“情况怎么样?…不行?那通过其他途径呢…?”苏诀脸色一点点变沉,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向唐惊程比了个抱歉的收拾,遂转身拿了手机走出餐厅。
大约五分钟之后苏诀才拿着手机回来,脸上表情消沉。
“怎么了?”唐惊程问。
苏诀坐回椅子上,用手扶住额头,缓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在想办法帮我父亲办保外就医。”
“结果行不通?”
苏诀点头,看了眼窗外布满阳光的大街:“陈律师说有些难办。”
毕竟苏闳治刚被定刑,而且之前这件案子在媒体上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如果这么快就办保外就医舆论肯定颇有微词。
其实苏诀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只是还想尝试。
唐惊程捏着水杯的手转了转,鼻子里嗤笑一声:“你应该懂法网恢恢的道理,苏闳治犯了错,就应该接受法律制裁。”
苏诀埋头。苦笑:“我明白,可他毕竟还是我父亲。”
“那又怎样?他手里犯过的事,判十一年已经算轻了。”唐惊程这话虽直接,可道理没有错。
苏诀明白自己在这点上跟她永远没有争的余地,如果这笔账算起来终究是苏家人对不起唐家人。
“我很抱歉。”
“不需要!”她摇头,“冤有头债有主,我喜欢一码归一码。”
唐惊程也就这点好,恩怨仇恨她分得很清楚。
“你还吃吗?”她看了眼苏诀面前的盘子,“不吃的话我们走?”
苏诀原本也没什么胃口,下午还有会要开,他拿了西装起身:“不吃了,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有人送我来的。”唐惊程指了指窗外马路对面停在的几辆黑色越野。
苏诀苦笑:“出门一趟这么大阵仗?”
“没办法,怕我再出事。”
“谨慎些也好。”苏诀便没再勉强。
走出餐厅对面几辆越野车就立即开了过来,其中一辆停到唐惊程面前,有人下来给她开了后座的门。
“沈小姐,上车?”
唐惊程站在街口看了眼手机,时间尚早,春光大好。
“不用了,我得去个地方。”
“去哪儿?上车送您过去。”
“走走吧,难得出来一趟,天气还这么好!”唐惊程自己阖了车门,揣着口袋往十字路口走去,替她开车门的小弟立即拍了拍车窗:“沈小姐说要逛街,下来两个人,赶紧跟上去!”
结果人流喧嚣的市区大街,唐惊程踩着球鞋优哉游哉地走在人行道上,手里还捧着一杯热奶茶,后面跟了两名五大三粗的保镖,保镖一缕黑衣黑裤,还戴着墨镜。
旁边机动车道上四辆黑色越野像龟速一样跑,堵得后面车子一直摁喇叭。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堵,堵了差不多三四个路口,唐惊程突然拐进了一个巷子。
巷子很窄,两旁是被拆掉的青砖墙,车身宽大的越野车开不进去了。
“下车下车,赶紧的!”
四辆车子里的人鱼贯而出,大概有十来个,跟着唐惊程也进了巷子。
结果刚进巷子她的手机就响了。
“喂,在哪儿?”关略低磁的声音。
唐惊程舔着嘴唇回头看了眼一巷子跟在屁股后面的尾巴:“你能不知道我在哪儿?”派了这么多小猴子跟着她!
关略哼了一声:“我又没在他们身上装跟踪器!”
“在市区呢,刚吃完午饭从餐厅出来。”
“和苏诀一起吃的?”他反应还挺快。
唐惊程边走边笑:“是啊,你吃醋?”
“呵…”关略磨了磨牙齿,“你觉得我有这闲工夫?”
嘴硬!唐惊程也不揭穿。
“还跟他在一起?”关略后头又追了一句。
唐惊程噗嗤笑出来:“还说没吃醋?”
“……”
“没在一起了,他公司事情很多,我陪他吃了顿简餐就散了。”
关略在那头顿了顿,声音轻哼:“他最近确实应该挺忙,。”
“什么阴阳怪气?”唐惊程有些听不明白,不过关略也没打算细讲。
“那你现在打算回宅子?”
“不啊,这么好的天气,我在市里逛逛!行了你忙吧,这么多话!”她直接挂断了手机。
关略坐在车里气得眉峰都快飞起来,这姑娘可真要上天了,还没几个人敢这么挂他电话,晚上得好好回去收拾她。
“九哥……”
关略坐在车里正暗戳戳想的时候只见雅岜急急忙忙从公寓楼里跑了出来。
“什么情况?”
“人不在了,东西也搬走了。”
关略脸色顿沉,拧着手指。
“派人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