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歪门道理,我怎么弄伤你了,明明是你自己划伤的脚踝!”鞠媛媛像泼妇一样大叫,不依不饶的样子让所有的人都看了害怕。
纳兰沉浮走到她的面前,不卑不亢地说,“这是我依着你的道理说的话,你自己掉进洞里要我道歉,你当然也得对我的伤负责。”
事情僵持不下,谁也不愿意先开口。
鞠媛媛冷的直是发抖,喷嚏连连。
大夫人眼睛里升起一抹冷意,她终于知道,沉浮不过是为了拖时间,好让鞠媛媛受了风寒生病。
好歹毒的心,大夫人冷冷地瞥了一眼沉浮。
“这件事情暂且到此,以后再说谁对谁错,现在,媛媛你还是先回去擦干头发,换件衣裳,以免生病。”待大夫人吩咐完,就让徐妈妈扶着鞠媛媛往香樟院走去。
鞠媛媛满心不服,可是又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将这笔账又划在了沉浮的名下。
鞠媛媛还是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因为落水又再上生气,一连病了半月之久。
这段日子沉浮到是清静了不少,还得感谢鞠媛媛自己想着的这个计策,否则这些日子她怕是一天也不得安宁。
大夫人最后将建台子的家仆打了三十大板,那个家仆本是张国夫人嫁入纳兰府带的仆人,为此,张国夫人也对大夫人暗生不满。
没有争斗的日子,纳兰沉浮喜欢静静地画画,看着那些水墨印染,竟然能从中得到不少的平静。
有时候,心间的那些仇恨像火,烧的她不能安眠。
可是自从学了这画,反到是心间越来越明晰,不再辗转反侧夜不能安了。
“灵凡,去给那个建台子的家仆送些云白清创药去吧!”提笔落墨,眨眼间一个漂亮的假山就出现在了画上。
宣纸之上,一座假山一潭清泉,还有几株翠草,一个灵动正要跳跃的蚂蚱。宣纸上的留白正好,可见作画人的心性林动。
一旁的林幽看的入神,目光之中全是赞赏,要知道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学水墨画可以学的这样快。
“小姐,这药可是大少爷送给您的皇家御用创伤药,您就这么送给一个不相干的人?”灵凡当然是猜不透纳兰沉浮的用意,她自然舍不得把这么好的药送给一个连话都没说过的仆人。
可是她没有想过,这个仆人是张国夫人带来的仆人。
只要沉浮送了药,这仆人势必会让张国夫人知道,到时候这药起的作用还不小呢。
一瓶药可再有,可是让人对你心生好感的机会可是十分缺的。
“让你去就去吧,药用了还有,况且放在我这里也用不着。”
灵凡慢吞吞地离开了,心里还是对这件事情不太明白,可是小姐吩咐她万不能再阻拦。
灵凡刚走,纳兰沉浮站起来,将画提起来仔细看了看,觉得还是有几处画的不太满意,微微蹙眉,双手就要去撕。
林幽看到,一把拦住,把那幅画如宝贝一样抢在怀里不放。
纳兰沉浮笑看着林幽问,“你这是做什么?”
林幽拿过沉浮的手心,轻快地写着,“这都是你的心血,又何必这么急着毁掉,不如我帮你保存起来,待你日后长进了好作对比。”
写了太久,林幽都长长叹息了一声。
沉浮笑意更深了,看着林幽,“我到是救了一个宝贝回来,你还喜欢看画?”
林幽点点头,将那画轻轻卷起,找了一个瓷瓶竖放在里面,动作熟练,像是她做了很久这样的事情。
“还真是个有心人,有你在我的身边,真是我的幸运!”沉浮说完,就转身铺纸再画。
墨水还多,笔还未洗,闲着也是闲着,没有鞠媛媛打扰的日子,她也不愿意再生是非,就让她安静的过一段日子吧。
看着沉浮娴熟的动作,林幽的目光里有几抹亮光掠过,嘴角微微有一丝笑意。
等钟离枫迈着步子缓缓走进东篱院的时候,沉浮的另一幅水上莲花已经画好。
墨迹未干,但不难看出她在这幅画上用的心更多一些。
荷叶层层叠叠,露珠凝于叶上,几条金鱼沉浮于荷叶之下,几朵莲花更是像亭亭玉立的少女。
“好兴致,本王还不知道纳兰家的大小姐还有这样的技艺!”
还未搁笔的沉浮突然一怔,这声音突然而来,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那些年,她为钟离枫弹过琴,做过菜,也曾听过这样类似的赞赏,也曾得到过他满脸幸福的笑容……
想到这里,沉浮的手一抖,一点黑黑的墨点落到了一瓣茶花上。
一副刚刚画好的荷花图就这样被生生给毁了。
她的心莫明的疼痛,像是她初被他弃,打入冷宫时的感情一样。
“可惜!”钟离枫慌地提起画来,可是一切已晚,那点墨点已经浸入了宣纸,再不可能除去。
就像是沉浮心尖,那永远的恨意。
就像是过去,那黑暗如地狱的时光。
纳兰沉浮拿过画来递给了一旁同样脸浮惋惜的林幽,“收起来!”
林幽拿走画放到了画筒,沉浮这才勉强敛收好自己心底那层波澜。
“七皇子今天来有什么要事?”
“那幅画可真是可惜了!”钟离枫仍然对那幅画念念不忘记。
沉浮笑笑说,“不过是一幅画而已,七皇子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这时候,才注意到今天钟离枫好像是特意穿戴,因为眼前这身深紫云锦长袍沉浮从来没有见过。
也就是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