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让自己的人生轰轰烈烈.像惊雷.像骤雨.充满魔法.但又有魔法做不到的奇迹.我想站在这土地上就有人向我匍匐朝拜.渴望战场上野兽的嘶吼.渴望看到对手潜力的大爆发.纵使流血.血液能带來崇高的荣誉.当我倒下.别人也不敢轻易践踏我的尸首.我要的是这样的生命.不是每天为了食物、温暖、安全去奔走.”阿曼神情激动.拳头攥地很紧.她眼睛里仿佛正燃烧着战斗的火焰.摄人心魄.
“所以你很矛盾.”多克说.
“是.看着克莱尔我就想.我算得了什么.我应该去维护她的平静.但我本身就是一座活火山.天呐.你想想.就像今天.我不擅长安慰别人.特别是当我杀了一个该死的败类却必须得承认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做这种傻事的时候.这和以前完全不同.今天这件事让我看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阿曼皱着眉.揉着太阳穴.这感觉真的累极了.
她本不想说出这个可怕的事实.但多克毫不留情地说了出來：“你的分身看起來和你是站在一起的.实际上.你们是两个对立面.”
阿曼叹口气.以示无奈.
“真希望在不久的将來能有一次转机.找到一条谁都不需要妥协于谁的路径.可以让你们能够真正地走在一起.”多克说.
阿曼点点头.“我从不说‘谢谢’.但你这句话真的让我很高兴.也许我对你这个人类还不算太讨厌.”
多克再次哈哈大笑起來.
“那么你呢.你是一个大明星.一个人类居然能在魔族中生活地很好.你还不满足.放着舒适的酒店不呆着.反而來到这样的国度.为什么.”阿曼问.她很好奇.多克不像是一个爱挑战的人.相反.阿曼感觉如果生活可以平凡.多克会尽可能地去平凡到底.
“这里最真实.”
“真实.”
“我的同胞们过着怎样的生活你知道吗.”多克问.阿曼摇摇头：“很少再看到群居的人类了.”
“看着这些建筑.我就会猜想.在我出生之前.在爸爸妈妈那一辈.人类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多克忽然爬起來.阿曼不知道他在哪儿又充足了电.这个狼狼狈狈的家伙跑到已经塌掉一半的电房里.出來的时候怀里抱了很多东西.然后放到阿曼面前.他看起來很高兴.把这些黑乎乎、脏兮兮的东西当做宝贝.
“这是我在这里搜集到的东西.”多克打开一个相薄.激动地说：“看.这是以前的城市.你看看.看看这些工厂.公园.小区.购物中心.你看看……”
阿曼伸手接过相薄.
前一秒她还沒想到这本相薄会给她怎样的震动.那些相片清晰.色彩明朗.有忙碌的十字街口.有繁华的购物市场.锻炼的老人们.上班的成年人.坐着校车去学校的孩子……每个人或喜或悲.有的甚至在吵架.但是阿曼从未看过这样精彩的世界.让阿曼毫不犹豫地就相信.他们每个人其实都很幸福.他们都是很好相处的人.
一页一页地翻过去.阿曼的感触更深.
“看看.这是他们的教科书、日记本.哦.这里还有个存钱罐.”
“你就像个收废品的老人.”
“我喜欢这样做.”多克认真地看着阿曼.想让她也感受到这些东西的力量.“他们以前沒有魔法.沒有超能力.他们用自己的智慧、双手和对这个世界的爱來创造了自己的家园.”
“所以你现在才会花大价钱住在西普酒店.”阿曼问.
多克愣愣神.郑重地点头：“是.尤比市是少有遭到魔族严重破坏的城市.很多建筑都保存完整.而芬多利街则让人类的创造再次活了起來.你可以把他们设想成一个个人类.想象以前这里是什么样的.在那里想象最轻松.而且.西普酒店真的很棒.他们的每件家具.甚至一个漱口杯都产自百年前人类鼎盛时期.”
“嗯.”
“还有这个.”多克着着急急地把一块电池放嘴里咬了咬.塞进一个什么东西里.屏幕上就开始播放录像.是一个小女孩.大约五六岁的样子.她看起來很开心.
“嗨.爸爸.我收到你的礼物了.是泰迪.我很喜欢……”
一旁又凑过來个小男孩.看起來他们是龙凤胎.长得很像.他一过來就霸道地抢了镜头：“爸爸.我说过我想要一只迅猛龙.可是你却送给我一只足球……”
“鲍勃.足球的量词是什么.”一直不露面的妈妈问.
“只.”鲍勃男孩说.女孩马上就否定了：“是‘个’.妈妈.”
“对极了.凯丽很棒.”
“爸爸.送我一只迅猛龙吧.我可以把足球送给贫困地区的孩子们.”
“好了好了.孩子们.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一番折腾后两兄妹终于离开了镜头.妈妈上线了：“亲爱的.我很想你.我爱你……”
孩子们又闹了.妈妈赶紧去应付他们：“我得去照顾他们了.晚上沒有小故事和晚安吻他们就不会睡觉.希望你在那边的工作很顺利.能尽早回到我们身边.我们都很想你.好了.就这样.晚安.我爱你.”
屏幕黑了下去.楼顶上的凉风吹过.阿曼感觉自己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莫林·兰妮尔.她是人类.为什么沒有给自己这样的爱呢.
她看着多克认真地整理好这些东西.而后.她看到了这个大明星更认真的面容：“只有在这里.远离魔族统治的这里.我才能想象到人类以前的生活.我向往那种生活.做梦都在想.”
“泰迪是什么.”阿曼问.
“一只熊.是个布偶.很可爱.每个小女孩都喜欢.”多克解答.
“迅猛龙这种龙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