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被铁链锁着的门又开了,瘦狱卒这次拿来的饭竟然比上次好了些,一盘子青菜,一碗小米粥,一碗白米饭,今日那青菜倒是用了油和肉炒的。
瘦狱卒放下手里的饭菜,阴阳怪气道:“喏,婧妃娘娘,吃饭吧。”
苏慕言没有吭声,等到确定瘦狱卒走远了,她才将头发上的发钗拿下来挨个插入饭菜中。青菜没有变色,米饭也没有变色,等到插入最后的小米粥中,只见不一会银发钗的尖端已经变得乌黑了。
果然有毒!苏慕言的眼里闪过一丝冷笑,看来云若初给自己这发簪是正确的。将发钗重新插入头上,苏慕言便拿起筷子吃起来。既然这青菜和米饭没有毒,那么为何不吃?毕竟现在身子不是自己一个人了,她要为肚子里的宝宝着想。
除了那一碗小米粥没有动,青菜和米饭苏慕言都吃了许多。吃过饭,身子有些乏了,苏慕言便眯了眯眼睛小睡一会。
凤鸾宫内,皇后看到素樱从外面进来,便问道:“事情办的如何了?”
素樱道:“回娘娘,果然不出娘娘所料,咱们的人赶去鄄城的时候,杨氏真的还没有离开。”
听到素樱这样回答,皇后得意一笑,道:“既然得手了,那么你就派人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一定要让她知道。”
“是,娘娘。”素樱福了福身子,便出去了。
睡了一会,苏慕言便醒了,大牢里潮湿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胖狱卒与瘦狱卒闲着无聊便坐在不远处的桌子旁闲谈,只听到瘦狱卒道:“哎,你听说了没?最近鄄城一直暴雨不断,已经死了不少人了。”
“这个我当然知道了,说来也奇怪,好像自从淑贵妃死了到现在,这雨呀,就一直没有停过呢!”胖狱卒一脸唏嘘,摇了摇头道。
瘦狱卒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对呀,你不说我都忘了,听说淑贵妃老家是鄄城的呢!”望了一眼苏慕言的牢房,又阴阳怪气道:“啧啧,这么说来,淑贵妃真的是冤死的了。”
鄄城这些日子一直暴雨吗?苏慕言心里一紧,母亲和瑾言回郯城的路上是一定要经过鄄城的,可千万不要有事情才好。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吵闹声,瘦狱卒不耐烦的出去一看,只见守门的狱卒正拦着翎烟和璃夏。
瘦狱卒冷哼道:“吵什么吵?什么人在这里放肆?”
翎烟行礼之后道:“大人好,我是婧妃娘娘身边的婢女,奉了皇上的命来探望我家主子,还希望大人让我们进去。”
本来在这大牢里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狱卒,翎烟的这一声“大人”倒是叫到他心坎里去了,虚荣心一片爆满。瘦狱卒清了清嗓子,拿腔作势道:“既然皇上有令,那你们就快点进去吧,不过可不要耽搁太久!”
翎烟见状,急忙拉着璃夏点头道:“是,是,多谢大人。”
见翎烟和璃夏进去,守门的狱卒道:“四哥,狱官大人不是说了吗?婧妃现在是戴罪之身,谁都不能探望婧妃,这是上头的命令!”
瘦狱卒拍了一下守门狱卒脑袋,不悦道:“狱官大人不是不在吗?你这个死猪脑子,怎么一点都不学会变通,况且,你没听到人家说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吗?”
守门狱卒小声道:“可是,那姑娘手里没拿令牌……。”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后面的话却被瘦狱卒阴沉的脸给吓得说不出来了。
瘦狱卒伸手在守门狱卒身上摸索了两下,道:“钱呢?你小子,把钱藏哪里来了?”
守门狱卒是吃多了瘦狱卒的欺负,所以战战兢兢的弯下腰从鞋底里掏出一枚碎银子交到瘦狱卒手里,忐忑道:“四哥,我就剩这么点了,多了可就没有了。”
瘦狱卒捂着鼻子嫌弃的将碎银子放入口袋里,不忘记又狠狠的敲了一下守门狱卒的脑袋,低声骂道:“去你娘的,这么点钱还藏的这么严实,还不够老子喝酒的呢!”说罢,便瞪了一脸无辜的守门狱卒一眼,往大牢里面走去。
璃夏望着靠在墙上的那个人影,迟疑的叫道:“主子?”
听到牢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借着微弱的光线,苏慕言看到提着食盒的翎烟和抱着被子的璃夏,惊讶道:“璃夏,翎烟,你们怎么来了?”
瘦狱卒朝着这里呵斥了一句:“有什么话快点说,别磨磨蹭蹭的!”说罢,便提着一壶酒去不远处找胖狱卒拼酒去了。
翎烟将手里的食盒放下,望了一样苏慕言微白憔悴的脸,心疼道:“主子,是皇上要奴婢们过来看望您的,皇上现在处境很是为难,所以他没有办法亲自过来,所以才瞒着太后让奴婢过来给您些吃的。”
将食盒打开,翎烟道:“主子这几日一定没有吃好睡好,来,奴婢给您做了燕窝粥,还有主子最喜欢的焖锅肉和水晶虾仁饺子,您趁热吃。”
璃夏放下手里的被子道:“主子,奴婢给您搬来了两**被子,一**您铺在地上,一**您盖在身上。因为太后现在气还没消,所以皇上说只能暂时先委屈主子一段时间了。”
望了一眼盘子里的吃食,苏慕言摇了摇头,道:“我现在没有什么胃口,翎烟,我听狱卒说鄄城现在连续几天暴雨了,那我母亲和瑾言可安全到家了?若是她们现在还没到家,现在人还在鄄城吗?”
听到苏慕言提到杨氏,璃夏给苏慕言铺着被子的手一抖,脸上是一片担忧,不过幸好她是背对着苏慕言的,否则一定会被她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