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骞眸光闪了闪,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上官怜说的不错,就算他百里骞只是一个普通皇子,那百里彦即位之后,怕都不会让他好过,更何况,自己还是曾经的太子呢?
到了那时,他是连这一条命都保不住了啊!
不,他不要这样的结果,他要成为那个胜利者,他要主宰这一切。
可是……让上官怜帮忙么?
百里骞饶是再笨,也是知道,这无异于是与虎谋皮!
“你助我登上皇位,你呢?你要什么?皇后之位么?”百里骞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打量着眼前跟了自己多年的女人,直觉告诉他,她在意的绝对不是皇后之位。
果然,上官怜嘴角勾起一抹轻笑,那是丝毫也不在意的模样。
“你放心,我是不会白帮你,至于我要什么……呵呵,那绝对不会是你的皇位,而你,也是给得起,太子殿下愿意赌一次么?”上官怜眸中的光亮越发的耀眼,那气势饶是在百里骞的面前,也丝毫不逊色。
百里骞沉默着,赌一次么?
与虎谋皮?
呵,就算是与虎谋皮又如何?还能比他现在的情况还糟么?
“好,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助我夺得皇位!”百里骞眸子眯了眯,赌又如何?若是自己赌赢了,那么赢得的将会是整个东楚国的天下,以后,谁也休想将他百里骞踩在脚下!
“太好了,太子殿下的野心,果然没有消弭,既然太子想要得到皇位,那么,就请太子好好将你自己打理一番,胡子剃了,进宫一趟。”上官怜敛眉,淡淡的吩咐。
百里骞眉心却是一皱,“进宫?你不也说了,如今的我是个废太子,那除夕宴上,哪里还有我的一席之地。”
百里骞咬着牙,几年的除夕宴,他没资格,那么,以后每年的除夕宴,他百里骞都要牢牢的掌控在手中!
“谁说是去除夕宴了?皇后虽然被废,但也终归是你的母亲,皇上虽然废了你,可也没有禁止你进宫,今日除夕,亲人团聚,你这个做儿子的,进宫和母亲一起过除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不是吗?”上官怜缓缓开口,嘴角浅浅牵出一丝笑意。
“你想让我跟母后说什么?”百里骞不笨,很快便明白上官怜的意思。
上官怜挑眉一笑,对上百里骞的眼,“当然是告诉她你的想法,说服她助你一臂之力。”
上官怜说到此,却是没有再继续多说什么,眸光凝视了百里骞片刻,嘴角扬起一抹更是诡异的笑容,朝着百里骞福了福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百里骞看着那背影,竟是有些恍惚,脑中也有无数的疑问浮现,上官怜在自己身边这么久,为何不帮他夺去皇位,却是在这个……他落魄至此的时候?
百里骞想不透,独自站在房间里,房间里的酒气弥散,他的心里,生出一丝厌烦,索性挥开脑中的思绪。
管她上官怜是为了什么,如今,只要能改变他此刻的局面,他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上官怜一路出了百里骞的房间,随即更是出了这小院儿,上了一辆马车,走到一座偌大的府邸前才停下,看着那门匾上的三个字。
“北王府……”戴着面纱的上官怜,眸中凝聚起一抹幽深,随即一枚玉佩随手递给车夫,沉声道,“让那守门的将这东西送进去,交给卿王妃。”
“是。”车夫领命,立即将那玉佩接了过来。
北王府,锦绣阁内,丫鬟正伺候着杜若卿换上了一件华贵的衣裳,准备着去皇宫赴宴,房间里,北柔坐在榻上,眼神凝聚在某一处,好似失了神。
杜若卿瞧见她的神色,眉心微皱,敛眉道,“绿娆,替小姐把进宫要穿衣裳换上。”
坐在那里的北柔似听到进宫二字,禁不住一怔,“母妃,我不去。”
“不去?怎不去?”杜若卿眼底划过一抹不悦。
“呵,我如今是被太子休了的女人,哪里还有那的脸,去进宫赴宴?”北柔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自从自己被休,她是连北王府的大门都不敢出,甚是连这锦绣阁也是很少出去。
这话更是让杜若卿的脸色沉了下来,“你是我杜若卿的女儿,看谁敢乱说什么,再说了,这次进宫,便也可以好好找皇上说说公道。”
北柔敛眉,下旨让太子休妻的人,可不就是皇上么?
北柔正要再说些什么,一个身影匆匆的进了房间,恭敬的跪在卿王妃的面前,“王妃,外面有人求见,呈上了这个。”
杜若卿蹙眉,看着被家丁呈在手上的东西,身子一颤,立即推开正给她整理着衣裳的丫鬟,匆匆的上前几步,将那玉佩从家丁的手中拿过来,慌忙的道,“人呢?这玉佩的主人?”
杜若卿的反应,饶是北柔都有些诧异,母妃方才的眼里,分明有一丝畏惧一闪而过啊!
那玉佩的主人……让母妃害怕吗?
不知为何,她竟是觉得有些奇怪。
那家丁忙道,“在……在府外等着。”
“快,快请她进来。”杜若卿吩咐着,看着这玉佩,眸光闪烁着,家丁领命下去,北柔看着杜若卿的模样,隐隐有些担忧,试探的开口,“母妃……”
杜若卿好似被这两个字惊醒了一般,看到房间里的北柔以及伺候在身旁的丫鬟仆人,脸色立即沉了下来,“都出去,所有人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