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掐了掐手下的脸颊,这一幕,看在旁人的眼里,神色皆是变了变。
安九她,竟然对北世子这般无礼,而北世子却……依旧如先前那般,任凭安九蹂躏着,甚至连神色,都没有丝毫愤怒与不悦。
百里骞的脸色,更是阴沉得不像话,一双眉峰紧皱着,看着二人,北策拿下安九的手,视线缓缓转向百里骞,淡淡开口,“太子殿下,柔儿很期待这个婚礼,她的心思都在你的身上,你若辜负了她,卿王妃那里,你怕也是不好交代。”
百里骞微怔,对上北策的那深邃平静的眸子,他是在提醒他么?
呵,好一个不好交代,他堂堂太子,倒是这般窝囊的要去依仗一个女人带来的关系,实在是可恶!
可如今的局势,又有什么办法呢?
北王府的势力,是他必须依靠的,而有朝一日……百里骞身后那只手,握着的拳头越发的紧了紧,只要他得了势,北王府……北世子……他首先要拿来祭他的皇位!
“我明白,天色已晚,世子也请早些回府休息。”百里骞敛眉,转身出了房门,直到整个身体都没入了黑夜之中,那张强撑着镇定的面容,却是彻底的被怒气笼罩。
安九……北策……方才看到的情形,他们是跟进一步了么?
已经到了哪种程度?看北策对安九的怜惜,只怕当真是将安九放在心底的吧!
堂堂北世子,从来都是那般优雅,一尘不染的模样,竟是允许安九在他的脸上放肆……呵,如此倒也好,等他打垮北王府的那日,夺了安九,对北策怕是最沉重的打击,他的胜利,也才更加的痛快,不是吗?
黑暗之中,那阴鸷的眸子微微眯了眯,百里骞回头望了一眼那清雅宁静的宅院,如来时那般,悄无声息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而房里,门口的三个女人,看着眼前的一幕,似乎依旧没有回过神来。
唯独蓝玥,那双沉静的眸中,却是隐隐泛出一丝笑意,看来,她料得不错,这晋国公府,又会有大的喜事了,而安九的身份……世子妃……只怕要更加让人仰望了。
“出去。”温润的声音传来,让愣着的几人收回了神思。
红翎一愣,目光闪了闪,忙的退了下去,采香和蓝玥也是一样,临走之时,更是没忘重新关山了门扉。
三人在屋子外却是没走,不知道过了多久,门才被打开,三人瞧见出来的北世子,越发的恭敬。
“她已经睡下,明日一早煮些醒酒汤,让她喝了。”温润的声音响起,饶是这声音,也是那般的优雅从容。
“是,是。”红翎微愣,立即领命,还未回过神来,却是见得那白影一闪,几乎是瞬间,便找不到他的踪迹,好似方才这人根本就没出现过一般。
可那些惊人的记忆,却是让任何人都无法忽视。
翌日一早,安九醒来之时,头痛欲裂,“红翎,这是怎么回事?”
红翎听到里面的动静,立即推门而入,看着安九抚额皱眉,禁不住翻了个白眼,敢情小姐醉得什么都忘记了么?
红翎端着手中的醒酒汤,递给安九,“小姐昨晚喝醉了,可是丁点儿形象也没有。”
安九蹙眉,喝了醒酒汤,努力的回想着什么,她似乎做了什么事情,可做了什么事情?
一时之间,安九却是记不起来,可越是如此,安九的心中越是莫名的生出一丝不安,好似不知不觉跳进了某人的坑中一样。
突然,安九目光扫到桌子上放着的东西上,安九立即起身,走到桌旁,拿起那东西,细细一看,“请帖?北老王爷的大寿么?”
对了,今日太子大婚,也是北老王爷大寿!
安九放下请帖,可心中依旧好似有个石头梗着一般,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安九皱着眉,怎么也无法舒展开来,直到红翎为她换衣裳之时,安九发现自己怀中的什么东西,才恍然大悟……
安九看着绸布上写着的内容,尤其是上面两个指印,顿时分外的刺眼。
她记起来了,是北策,北策让她画押,可上面的内容……安九一张脸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好一个北策!”安九恨不得将那东西给撕了,可好似某人早料到会如此一般,那绸布分外经事,安九好几次撕扯,那绸布甚至连皱也没皱。
“小姐,怎么了?”红翎疑惑的看着安九,世子对小姐那般温柔,小姐这是在做什么?那模样,好似要吃了世子一般呢!
怎么了?安九抓着手中的绸布,恨得牙痒痒,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朗声道,“快让人准备马车,去北王府!”
“呵呵,小姐,还是世子贴心,北王府的马车早早的就在门口等着了,今天是北老王爷的寿辰,又是北柔小姐嫁人之日,世子传话,让小姐早些过去。”红翎一边替安九穿上外衣,一边开口,语气丝毫也无法掩饰对北策的好感。
北世子对小姐,还真是体贴得很呢!
早些过去?
哼,那北策是料到自己今早起来,看到这劳什子的协议,就会找上门去吧!
他竟然主动让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