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飞介绍了沐蓝依,又说:“沐蓝依很聪明,善于审时夺势,不象沐蓝凰那么凶横。我祖父说沐蓝依很厉害,厉害到别人找不到她的短处,想对付她都无从下手。沐蓝依只要在京城站稳脚,势必会掀起一翻风浪。”
“连北越的太上皇都认为很棘手,为什么不趁她还没成气候就除掉她?”
沐飞挠了挠头,说:“凡事留有余地,不能赶尽杀绝。”
北越太上皇不明白斩草不除根、日后必受其乱的道理吗?
若当年北平的摄政天后不怕人非议,直接杀了北越的太上皇,北平王朝还会象今天一样江山易主、皇族被尽数屠杀吗?
由此可见,北越太上皇留着沐蓝依定有用处,而且用处还不小。
汶锦笑了笑,说:“你有足够的把握就好,我等着看好戏,对沐蓝依也要及早提防才好。对于聪明人,使什么手段都要适可而止,难得令祖父深谙此道。”
“过奖。”沐飞冲汶锦眨眼一笑。
汶锦刚想问北越皇朝递国书向朝廷求亲之事,就有丫头急匆匆跑进来。
“姑娘,你快去太太那里一趟,淘宝居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沐飞腾得站起来,瞪询问,比汶锦还着急。
汶锦很冷静,忙道:“淘宝居出什么事了?太太知道了?你边走边跟我说。”
“淘宝居被人砸了,来传话的伙计先见了太太,太太让姑娘过去。”
“我先到淘宝居看看。”沐飞扬刀上肩,沉着脸往外走。
淘宝居是沐公主留下的产业,有人对淘宝居动手,就是不给北越皇朝脸面。
“你先去看看也行,别轻举妄动,”汶锦嘱咐了沐飞一番,才去见周氏。
来报信的伙计回去了,汶锦没见到人,心里忐忑。周氏了解了淘宝居被砸的经过,面露冷笑寻思,并不着急。汶锦见周氏依旧沉得住气,心里也有了底。
“娘,是谁砸了淘宝居?”
“不只淘宝居被砸了,店铺里的伙计、账房和掌柜还被打伤了。一群人冲进淘宝居就乱砸乱打,还没看清是谁,那群人就跑了。
人家有备而来,而且他们在暗,我们在明,怎么会让你知道是谁?我让伙计去报官了,管事跟去处理了。你别着急,很快就有消息,是谁干的也不难查。”
汶锦点点头,问:“母亲以为是谁主使的?”
“你说呢?”周氏笑意吟吟反问。
“我不知道是谁,但我知道幕后主使是冲咱们来的。外祖母假死之后,逍遥王府经营铺子四十余年,逍遥王府还远在北疆,遥控经营,都没出过这种事。
现在,淘宝居由我们和逍遥王府联手经营,连纯郡主成亲后又随方大人回乡侯传神剔骨匠。这时候出这种事,不就是想打我的脸、想让咱们家难堪吗?”
周氏轻哼一声,说:“宝贝女儿,你很聪明,知道那些人的目的,再猜是谁就简单了。你想想,这京城上下有几个人敢挑衅我们家和临阳王府。”
文妈妈愤愤冷哼,“肯定是柱国公府那边派人干的,知道姑娘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出嫁,他们就是想给姑娘添堵,才使出这种下作手段。”
汶锦冷笑道:“这手段不算下作,只是鲁莽而已,不是柱国公府所为。”
周氏揽住汶锦的肩膀,问:“你认为是谁?”
“还不敢说,我想去铺子看看,官府查办此事也要见铺子的东家。”
“你去吧!希望你去这一趟回来,能告诉我幕后真凶是何许人。”
汶锦没应声,只笑了笑,就出去了。不想让周氏失望,还需她多费心思。
她们赶到淘宝居时,官差已经来了,正查问目击者。负责京城治安的顺天府钱同知亲自带人来的,他受海诚之托,又看临阳王府的情面,自是尽心尽力。
汶锦听钱同知介绍了案子查办的进度,又商量一番,才去医馆看被打伤的伙计、账房和掌柜,并跟他们询问事发时的情况。
听说忠顺伯府叶家几天前曾买走了白玉镶金的摆件,昨天又退回来了,汶锦心里咯噔一下。她与叶家冤家路窄,她在算计他们,没准人家也在算计她。
叶家二庶女刘玉娇可是萧梓璘的另一位侧妃,不闹腾怎么找到存在感?
“到底怎么回事?”
掌柜想了想,说:“叶家来买这批货品的是府里的管事,来退货的却是一位主子秀。那位秀说淘宝居的货品土气,耽误了叶家采买,让我们赔银子。
小人拒绝了,小人说凡做生意的都没这规矩,这批摆件被叶家摆了几日、耽误了售卖,看情面就不跟他们家要银子。小人的话说得合情合理,没想到那位主子秀竟然对我们破口大骂,小人怕影响生意,说久话才把她劝走了。”
“知道了。”汶锦安抚了受伤的人一番,就去找钱同知了。
碰巧钱同知派人来找她,说带头砸铺子的主犯抓住了,他们要把人带回衙门审问。钱同知还让传话的人嘱咐她稍安勿躁,明天就有消息了。
沐飞过来,听说抓住了主犯,就要动手宰人,被汶锦拦住了。
“你不用急,这样的案子最简单不过,只要抓住主犯,想问出主使之人只是一句话的事。钱同知已知道主使者是谁,他要回去禀报府尹,还有商量应对之策。”
“看样子你也知道是谁了,告诉我。”
“令祖父让你历练,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