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虎台外大营中。
洪成磊缩在营帐里,将身上厚厚的貂皮大氅紧紧的裹了又裹。
“娘地,这是什么鬼地方,竟然这么冷!”他不住的吸着鼻子。
营帐外立着他的侍从,接口道:“听说再过几个月这里连大营都扎不住,大风会将一切全都吹跑。”
洪成磊骂骂咧咧,“风暮寒那家伙回来没有?”一早就带兵出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也不知是死了还是活的,总不会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吧,大营里就连午饭都没有。
就在这时,从外面进来一名副官,“摄政王带兵回营了!”
洪成磊一愣,“是胜了还是败了?”
康乐王被丰虎台守备扣押在城中,就算是风暮寒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将他救出来。
再说丰虎台地势极高,位于一处半山腰,山下风又大,就连向城中射箭,都会失了准头。
“看样子好像没讨得什么好处。”那名副将冷的瑟瑟发抖,“不过大营里开始造饭了,这么冷的天连顿午饭都没有……这是想害死人么?”
听着对方的牢骚话,洪成磊的嘴角不由得翘起来。
就算风暮寒再厉害也不过如此,手下将士吃不饱,自然会乱起来。
“夏侯将军,外面风大,你先在我帐里避一避吧。”洪成磊故作关心道。
夏侯澈讨好的笑了笑,“多谢洪大人。”他缩身蹲在了帐中唯一的那只炭盆前,细心的烤着手。终于,大营里响起开饭的号角声。
侍从端着稀粥进了帐篷,洪成磊一见便怒火万丈,“这是什么?”
侍从苦着脸道:“今儿没出营的将士都吃这个……”
“滚!”洪成磊气的一脚将饭碗踢翻在地,“小爷不吃这个!”这是打发要饭的么?一天营里只吃一顿,竟然还是稀粥,连点肉星也见不到。
临来之前,他还有些惧怕风暮寒,可是现在,他心中怨气越积越多,他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那温暖的参知政事府去。
在家里时,他每日吃的都是精致的饭食,每次饭后还有各种点心跟水果。
可是在这里,只有稀粥!稀粥……还是稀粥!
忽地,从帐外传进来一股香气。
“这是什么味道?”洪成磊的眼睛一下子就瞪了起来。
夏侯澈正端着他的那碗稀饭小口小口地喝着,头也不抬道:“营里闷了大米饭,还杀了几匹重伤的战马。”
这是马肉的香气?
洪成磊的口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从到了丰虎台这边,他就没吃上顿好的,风暮寒这家伙简直苛刻的要死,他可以与将士一起同吃同住,就算连夜急行军,他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可是洪成磊却受不住,骑在马上就打起了瞌睡。
每到这时,风暮寒都会让人将他叫醒,而且还是当着所有将士的面,那冷冷的语气带着无情的讽刺,直叫他遍体生寒。
“洪副将还当这里是你们府上的深宅大院不成,睡的这般香甜?”
因为风暮寒的关系,那些将士见到他也完全没有尊敬的感觉,一个个全都斜着眼睛看他,每次他转过身,都仿佛能听见背后传来低低的嘲笑声。
“去,给我弄些肉过来!”洪成磊怒冲冲命令侍从道。
侍从一脸为难的去了,不多时却空手而归,“厨房那边说了,主将有令,这肉是给晚上随他出营的将士们的,好让他们吃饱了有力气打仗。”
“娘的……”洪成磊骂了句,“小爷我什么时候就连吃块肉也要这么憋屈!”
夏侯澈见状低声劝道:“洪大人莫要声张,当心让外面人听见。”
“听见又怎么样?他还敢杀了我不成?”洪成磊扯着嗓子,看着地上撒的到处都是的稀饭,肚子却不争气的又叫起来。
他挥手打发侍从:“你去……再给小爷盛些米饭过来。”
侍从委屈的跑出去了,可是很快又垂头丧气的回来,道:“主子,没饭了……厨房那边已经将饭全都分下去了……”
洪成磊一瞪眼,“就连米饭也没有了?”
侍从点头。
洪成磊嘴角抽动几下,很想一脚将侍从踢出去,“那就再去盛碗稀饭回来!”
侍从看了看地上扣着的饭碗,想要捡起来,又怕惹了洪成磊动怒,只得硬着头皮再次去了营地的厨房。
可是等他进了营地的厨房,里面的锅已经全都空了。
就连稀饭也没有了。
洪成磊在营里骂个不停,侍从缩着肩膀站在外面,欲哭无泪。
夏侯澈动作迅速的将碗里余下的稀粥全都喝进了肚子,洪成磊在一边看了,不住的吞口水,“去让他盛个饭也这么慢!”他气的一脚踢翻了桌案。
侍从听见营里稀里哗啦的声音,吓的浑身乱颤,其实他心里还委屈着呢,他光顾着伺候洪成磊,就连他也没有捞着喝口米汤。
从早上就没有吃饭,洪成磊只觉得连胃口都饿得缩了起来,他什么时候受过这份罪。
就算知道北边环境恶劣,可是没有亲身体验过,他还是无法想像,这里竟连吃口饭都成了问题。
“风暮寒晚上还要带兵出去?”洪成磊闻着帐外隐隐传来的肉香,浑身都难受的要死,他只好和衣躺下来。
夏侯澈喝光了他的那份稀饭,心满意足似的缩在炭盆边烤着火,“因为白天风大,咱们带的兵力又不足,只能智取,听说他们打算晚上趁着夜色从城后的山上绕过去,咱们这边负责吸引丰虎台里面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