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好像随时都要哭出来似的。
听了他刚才那番话,风暮寒丝毫不为所动,手里仍旧玩弄着那块玉片,修长的指尖沿着玉片背面的纹路细细摩挲。
“还有呢。”他头也不抬道。
太子愣了愣,“……还有什么?”
风暮寒薄唇勾起,露出一抹不屑的弧线。
“你手里的玉片,是从哪得来的?”
太子一下子白了脸。
没想到,风暮寒竟然什么都知道了,但自己若是说了实话,他真的会放过自己么?刚才那可怕的一幕仍然让他心有余悸,对于有着冷血薄情名声的南王世子来说,现在杀死他就跟捏死个蚂蚁差不多。
他犹豫的神色全都落入了风暮寒的眼中。
太子忽觉眼前白光一闪,下一秒对方的大手已然捏住了他的脖子。
“太子殿下莫非是觉得长夜漫漫,没有节目可供消遣?”风暮寒微凉的手指正横在他的颈间,只需稍加释放真气,他的这条小命便会像皮球一般的爆开。
“那……那块玉片是母后给我的!”他急忙道。
“皇后又是从哪得来的?”
“好像……好像是……”
见太子又想打退堂鼓,风暮寒手中猛然施加力量,太子的脸立时泛起紫红。
他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连半个字也吐不出,两只手胡乱挥舞着,想要将风暮寒的大手掰开。
可是他的那点力气如何是这位久战沙场的一品将军的对手。
此刻,风暮寒与他近在咫尺,大手正一点点收紧,狭长的凤眸里冷冷的杀意如隆冬的冰湖,让人无法猜透他心中所想。
那骇人的目光只盯得太子浑身汗毛倒竖。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任何的选择,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他不得不向现实屈服。
风暮寒不屑冷哼,突然松开了手,太子呛咳着瘫倒在了地上,脖颈间时不时传来火辣辣的痛楚,仿佛在提醒他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风暮寒俯视着蜷缩在地上的太子,抬脚踩住了他的一只手。
太子疼痛难忍,张口叫出声来。
“你还能感觉到疼,这未尝不是件好事,它能证明你现在还活着。”风暮寒冷冷道,“本世子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手里的那枚玉片,是怎么得来的?”
“是母后……啊!”太子话音未落,风暮寒脚下微微使力,屋里响起一阵骨头错位的可怕鸣响。
川明等人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太子疼的在地上翻滚、抽搐,但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将那只手从风暮寒的脚底下抽回来。
“你真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风暮寒脚底停止施力,太子喘息了好久才渐渐平静下来,不过全身却是抑制不住的颤抖,身上的衣衫被冷汗浸透,鬓角额头全是汗珠,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短暂的沉默中,静思殿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是……是母后从镇国公府……得来的……”
风暮寒不禁愕然。
之前他有过很多推测,但却唯独没有想到最后竟是这样的答案。
从镇国公府得来的……那枚玉片?
接下来的话他已无需再问,若太子所言是真实的,那么其背后隐含的悲剧已经不言而喻。
镇国公府唯一的嫡子携正室夫人南下,途中遭遇暴民,双亡,其女四岁不知所踪。
看似意外的背后,只怕全都是缘自于皇后与太子的安排。
他想起杜薇与他说起的,关于那两条赤金盘螭巊珞圈的传说:两位最受先皇宠爱的公主,分别远嫁……先皇将龙脉的钥匙分别藏于赤金盘螭巊珞圈内,赔予她们为嫁妆。
没想到,这另一枚开启龙脉钥匙的玉片竟然曾在杜薇的生母手中。
太子倒在地上,剧烈喘息着,眼瞅着风暮寒脸上就像蒙了层霜,心中不禁又惊又惧,开口嚷道:“我说的全是真的,你若不信……可去后宫与我母后当面对峙……”
风暮寒低头望着他,眼底尽是鄙夷之色。
突然,他抬起那只踩踏着太子手背的脚来,云袖一挥,转身大步出了静思殿。
川明等人见状连忙跟上,只留下太子一个人蜷缩在地上,托着他那只筋骨俱断的手,痛呼不已。
一路离了静思殿,风暮寒走的很急,到后来川明等人不得不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世子爷……”川明担忧的提醒道:“出宫的路在另一边。”
风暮寒面色微凛,“谁说本世子要出宫了?”
川明不由得愣住了,不出宫?“您这是要去……”
“冷宫。”
两名近卫军全都傻了眼,心忖:莫不是因为刚才听了太子所言,您就真的要去找皇后当面对峙吧?就算皇后如今进了冷宫,可是她的身份却一直没有被皇帝废除。
步入冷宫,颓垣碎瓦,殿上枯草冷月,入冬时节,处处尽显萧瑟。
风暮寒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皇后正坐在冷清的屋内,身边只有贴身的嬷嬷服侍着,见到他进来,皇后眼底掠过一抹深深的厉色。
“天色已晚,风将军莫非是走错了路?”除了皇帝,后宫可不是其他人,随便想来就能来的地方。
风暮寒进得门来,望着皇后,面色微凛,随意一摆衣袖,对身后跟着的两名近卫军道:“你们先出去候着。”
这时候,任谁都能看出南王世子有话要跟皇后说,可是皇后身边的嬷嬷却犹豫着,不想离开。
风暮寒瞥了一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