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吓得双腿打颤的侍卫相互对视,然后举刀大喊着朝云姑娘砍去——
“刷——”云姑娘猛地侧腰踏柱飞起,在空中一旋转刀锋偏侧而下,只听刀锋划过**的声音,然后就是血红飞溅,无数的红色血珠从两个侍卫脖颈喷薄而出,溅出一道红色虹光,刁钻的角度让两个侍卫没有丝毫可以闪躲的机会,顷刻间走廊上遍是血迹,落地的云姑娘丢掉手中滴血的刀微笑。
六个侍卫,不到一盏茶时间,全部断气。
微薄的阳光洒在云姑娘苍白娇丽的脸上,唯美的笑容像得到花儿祝福的仙子,她脚边是六具没有凉透的尸体,脚下是艳红粘稠的鲜血。
“啪,啪,啪,啪。”
淡薄的鼓掌声闷闷的,云姑娘扭头一看,浮潋脸色难看的推着轮椅,轮椅上的男人笑容迷人优雅,他上扬的唇角和鼓掌的动作让云姑娘笑意融融的脸有了些茫然。
男人身后是武装齐全的皇家护卫,把整个走廊站满。
“云楼主身手了得。”
伯虞声音温和着说,然后便不再作声。
这一瞬云姑娘多少有些委屈,她感觉自己被摆了一道,虽然这样的场面并不出乎她的预料,但这样的场面出现时云姑娘心里苦涩的味道还是不受控制的蔓延。
江湖上有一个传言,任何女子见过伯虞后都会不由自主被他所吸引,就像是诅咒一般。当然云姑娘并不认为自己会喜欢上一个相处不到一天的瞎子,更何况伯虞还让她大冬天跳了次湖,就算伯虞真的漂亮的像个妖精。
“伯虞侯爷是想抓我如何?要杀要刮?”云姑娘笑眯眯的问,风轻云淡的态度好像回到了降雪楼的谈生意客桌上。
“有两件事需要解决,我们先解决第一件。阿雪,跟本侯去前厅。”
伯虞说话时很自信,自信到好像云降雪会绝对听话。
可事实就是云姑娘的确很听话,浮潋甚至让出了位置,把伯虞的后背完全暴露在云姑娘面前,要知道,后背是人类攻击时最薄弱的位置,只有完全信任的人才可以守在后方。
不明所以的云姑娘站在轮椅后面,双手刚碰到轮椅几把明晃晃的刀便架在了她纤细的脖颈上。
伯虞轻声吩咐:“放下。”
皇家护卫很不放心云姑娘这个危险分子,但又不得不听伯虞的话,所以,在云降雪推伯虞去前厅的一路上两边都有皇家护卫时时刻刻提刀防备,弄得云降雪啼笑皆非。
她根本不是伯虞对手好吧。
前厅的形式更加严峻,里三层外三层包围,几个穿着官府的男人焦急的走来走去脸色十分难看,看到云姑娘推着伯虞赶到时立马冲过来。
“你,你就是那个云降雪?”一个中年发福的男人脸色通红指着伯虞身后的姑娘,狭长的眼睛几乎要喷火。
“李侍郎息怒。”伯虞没让云姑娘有机会开口,声音平稳安抚着面前炸毛的中年男人。
李侍郎还想说什么就被旁边的瘦高个男人拦住了,听力极好的云姑娘清楚听到瘦高个男人在李侍郎耳旁说:“不要得罪瘸子,有的是机会。”
李侍郎好像心情好些了,甩了袖子进了前厅。被这样说还能不生气?云降雪低头看伯虞的反应,她坚信伯虞也能听见那个男人说的话,但是伯虞并没有她想象的脸色徒增怒气,而是面色不变,甚至红润的唇瓣上扬的弧度加深。
这是浮潋走过来伸手扶上轮椅,很明显是要云降雪靠边儿站。推了一路的云姑娘胳膊早酸了,麻利儿的交出轮椅站一旁揉胳膊,看着浮潋推伯虞进前厅,云姑娘百般疑惑也只有笑容得体的跟上。
前厅上座的男人不怒自威,一派严肃模样,两旁坐着的人都穿着官服,各个凶神恶煞,看到伯虞的时候不约而同都是嫌弃鄙夷的神色,而蒙着眼的伯虞从他们面前经过时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甚至还保持优雅的微笑,浮潋伸着手臂让伯虞按着从轮椅上站起坐到上座另一个位置,与那个严肃的男人并肩。
这个过程云降雪甚至听到讥笑的声音,就连脾气好的云姑娘都觉得憋屈,但当事人好像习以为常,云姑娘保证以伯虞强大可怕的感知能力和敏感度,他绝对能感觉到周围不屑嘲讽的氛围,以及那一声明显的讥笑。
“阿雪,跪下。”伯虞温和吩咐,好像在说‘早上好’一样温柔。
已经感觉到事态严重的云姑娘默默选择听伯虞的话,老老实实走到大堂正中央跪下,一脸莫名其妙。
“邹相,这丫鬟自本侯还在别院‘修养’时便开始跟随,这七年来除了前些日子本侯放她归乡为父亲送终离开几日外一直在本侯身边伺候,不知道哪里的宵小陷害本侯丫鬟下毒以致邹相派人杀到我侯府要人,邹相定要明察秋毫还本侯和本侯丫鬟一个清白。”
伯虞的一番话瞬间把云姑娘吓坏了,闹什么呢?
她什么时候从七年前开始伺候伯虞了?那时候她还正被父亲虐的暗无天日惨绝人寰,什么时候成了伯虞的丫鬟?还有下毒又是怎么回事?
聪明的云姑娘脑子彻底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