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倚在洞口的殇无虐似是丢石子丢腻了,干脆将我从蜘蛛丝上拽了下來,并顺手将石壁上趴得忐忑的大蜘蛛给拍了下去。
我望了眼山洼处被干尸分食殆尽的蜘蛛,耳边想起冷幽幽的语调,“长得真难看,活着真碍眼。”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还好,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但余惊未消的我还是稍稍向后退了一步,长得丑就得死啊,这魔君什么人生价值观。
他突然向前一步逼了过來,满面惊喜道:“我想到个能将一汐逼出來的好主意。”他居高临下接着惊吓我,“我们拜堂怎样,”
“啊。,”
“不乐意,那直接洞房好了,以天为盖地为炉,我看一汐能否受得住我送他的这顶绿帽子。”
我紧了紧衣襟,步伐凌乱接着后退,“同你拜堂入洞房还不如直接喂了干尸。”
殇无虐很受伤,“我比那一汐差在哪里,论才智,论相貌,论气质,论阴谋,论威望,论狠辣,我哪点比不过他。”
多么坦荡的魔头吧。我不怕死道一句,“论脸皮厚你却是比他强。”
“我认为脸皮厚是一个优点。你这孩子还小,不懂得欣赏男子,我不怪罪你。”他扯了扯我头上被他拆得乱七八糟的发髻,又俯身戳了戳我的鼻子,“这样吧,我也给你做到选择題,你是选择配合我给一汐带顶绿帽子呢,还是想放放血。”
咣当一声,地上陡然变出一只超级大木桶來,“你若不肯配合我拜堂洞房,我就将你的血放满这木桶。”
我瞅了瞅能容纳三个媚娘同时洗澡的大木桶,泪光楚楚问:“你不是一直守身如玉的么,怎么一下子变得如此浪荡。”
他似乎在咀嚼浪荡这个词,沉思一会道:“诚然,我是个懂得变通的人,但你说的不无道理,总不能为了逞一时之快就被一个毛丫头占了便宜去,真是怎么想怎么亏。”他将我定在洞门口石壁上,“还是给你放血吧。”
他将大木桶变作一只小瓷碗,我的臂腕间不知何时被他划出一道细细的口子,我眼睁睁瞅着自个儿冒着热乎气的鲜血唏哩哗啦流满一碗。
我心疼的呦。不知吃多少补品才能不回來呦。殇无虐这个**到底要干什么呦。
山谷轮廓挺秀而苍凉,皓皓玄月边垂着几颗幽幽星子。山风微暖,枝茂轻晃,偶闻山花香。
殇无虐端着我的血进入山洞约莫有一盏茶时间,独留我守在洞口对影成双。
并非我淡定,而是他将我定在此处,我不得不看起來很淡定。
沉稳的脚步声愈发清晰,入眼处,僧衣迭迭。來人明目清明,唇色浅淡,额间光洁饱满,唇边挂着几珠血痕,此人正是百变大师,,迟渊。
他垂眸忘了眼山洼处的干尸群,面有忧虑之色。
我抬头望望当空的弯月亮,大半夜的怎么突然变回來了,不符合自然变型规律啊。
殇无虐终于慢悠悠自洞窟走了过來,解了我心中疑惑,“你这小妖的血不赖,迟渊大师喝得刚刚好。”
难道殇无虐将我的血喂给迟渊,迟渊再饮了我的血后蓦地原地转型了。我怎么不知道我的血这么有营养这么妖孽啊。
“七月初七将临,届时幽灵窟封印最弱,正是重生小花精的好时机。”殇无虐转个琉璃眸子一笑,“这小妖的血能将大师体内的魔气镇压些许时日,大师要好好把握住。”言罢戳了戳我脑门便原地消失了。
这个魔君将我绑架來放了我一碗血就这么走了,不是要逼一汐现身的嘛,我有点失望,干脆掉头问迟渊,“七月初七乞巧节除却牛郎织女相会还是什么盛大节日么,幽灵窟又是个什么,这同复生采儿有什么干系,”
他将望着洞壁的视线收了收,平声道:“数百年前,悬空寺一位高僧将为祸当地百姓的幽灵一族封印在幽灵窟内。每隔百年的七月初七,天煞星正盛之日便是封印最弱之时,惟有这一日才可破了封印进得幽灵窟取了冰魄重生采儿。”
“冰魄,”我不懂。
迟渊行至山洞口,望着不断制造噪音的干尸群道:“你入了贫僧的画境,又窥探了情丝里的记忆,自是明白了贫僧要做什么。这些年來贫僧吸食阴尸无数,终究不能将情丝内的魂魄凝聚完整,而冰魄可助魂魄成型。”
他转身望着我,洞外月光洒在他肩头,凄凄无声,“贫僧知你來意,若能助贫僧取出冰魄,贫僧便甘愿祭了画壁。”
任务有可能完成,可我却一点都感觉不到成就感,反而心底丝丝苦涩,故作轻松眨眨眼,“可是,幽灵窟在哪啊,”
迟渊将石洞环视一遍,“此处便是幽灵窟。”
这是逗我么,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躺着看,哪怕翻着跟头看也瞅不见一只幽灵啊。虽然我也不知幽灵到底长成什么样。
“七月七日,封印变弱,这洞窟将是另一番景象。”他沉沉道。
独自自后山谷返归。心里很不痛快。我答应了迟渊发动合伙人的力量联合两位大仙势必将冰魄自幽灵窟中取出來。我知晓迟渊选择入幽灵窟也是逼不得已。
不取冰魄,继续吸食死尸阴气以凝聚情丝魂魄也并非不可以,只是这些年來,随着吸食死尸的数量,迟渊体内的魔气邪气也愈发强烈,他只怕未将魂魄凝聚成型已彻底不能控制自己,这有悖初衷。
而幽灵窟封印万千幽灵,若是彻底解了封印恐怕幽灵趁机逃出,这些憋